夜色还不算深沉,清凉的晚风拂面而过,喻宁握着手机贴近耳边,慢慢悠悠往寝室走。更陊好雯錆连喺??群?柒①妻9?⒍⑹1

公寓电梯里,散落着些玫瑰花瓣。

出了电梯,还有。

喻宁一路向寝室走,一路都能看到地上偶尔出现的一两片花瓣。

微妙的预感涌上心头,终于,他站定在寝室门前,五米的位置,看到守在他门口的人和一大捧,不,是一大桶玫瑰花,扬起的嘴角僵住了。

又是那个学弟,这次还追到了他寝室门口。

喻宁真的要生气了。

然而眉头刚刚皱起,那学弟就垂头丧气地说不是他送的,是别人订的。

“宁宁,是我订的。”

男人的声音突兀地从手机传出,虽然不大,但在沉寂的走廊却足够清晰,于是喻宁看到那个学弟脸色越发难看了。

“啊?”

“先让他搬进去吧。”傅时庭说。

喻宁愣愣地走上前,那桶花实在太大了,立在那里,几乎把走廊堵住了,他得侧着身子才能避免蹭到。

“滴”一声,喻宁录了指纹,门开了,他退出来让出一条路,看那个学弟和另一个男生协力,尝试了好几个角度,才堪堪擦着门把它搬进了寝室。

“辛苦你们了。”喻宁送给他们两瓶饮料。

“谢谢学长,我们就先走了。”那个男生接过饮料,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拉着一脸菜色的学弟走了。

喻宁看着这么大一桶花,恍然回忆起昨天从一个同学口中听到的花艺社团内部大瓜

有位豪哥下了个大单子,指名道姓要那个学弟独立完成,美其名曰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酬劳自然十分丰厚,如果事成豪哥还会包揽社团活动的全部花材和经费。

然后学弟在整个社团的期望下,接下了这个单子。

接着就有一车的卡罗拉鲜切花被运到了校门口,单主明确要求独立完成,所以学弟不得不来来回回地跑,一个人把那些花送到实践室。

更折磨的是,为了作证,单主还要求拍摄视频记录制作全程……

今早听那个同学说,学弟不知忙到了几点才把刺打完,晚上直接睡在了实践室。

喻宁当时一听,豪哥,而且很可能是在明目张胆针对一个人,很像蓄意报复,而在种种压力之下,那个人不得不接受这个报复……

莫名感觉这个作风很符合某个远在异国的家伙。

不过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喻宁又怀疑自己想得太离谱了,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傅时庭。

而现在,事实又告诉他,有时候人的确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偌大一桶花立在眼前,娇艳的红玫瑰一圈圈簇拥着,鲜活又浪漫,黑色的包装纸和网纱又平添了几分深沉,霸道而热烈的色彩抢占了喻宁的全部视野,像是在强势地宣誓主权。

“你、你……”他磕磕巴巴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看吗?”

喻宁绕着它转了两圈,实在是太大个了,幸好二人寝空间大,否则真的会妨碍进出。

“好看,它体量好大。”

“999朵,”男人温和地笑着,“宁宁喜欢吗?”

“喜欢,超级好看,”白皙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像是被染了色一样开始泛起点儿粉,连带着脸颊都粉嘟嘟的,“谢谢你。”

“我的和他的,宁宁更喜欢哪个?”

喻宁愣了一下,眨了眨眸光流转的眼睛:“更喜欢、最喜欢你的。”

脸色飞红,他轻轻弯起眉眼笑了一下:“只喜欢你的。”

霎时,耳边仅剩紊乱的呼吸声,粗重而清晰。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