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的孩子都爱哭闹,性格喜怒无常,有的还会十分暴躁,父母在照顾时被伤到得?比比皆是。
但是姜妱觉得?阿宴这?样似乎还不如那些会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孩子,他这?样完全没有反应,病情似乎是更加严重的那一种。
她还在回忆之前的事,安儿已经睁着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抬起头看着她了。
他这?样一眨不眨的注视以前便有过,姜妱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专注”,她摸了摸儿子的脸,低声道?:“还是这?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呢?”
安儿当然不会回答,他没有反应,视线却始终聚集在姜妱的脸上,不肯有丝毫的偏移。
姜妱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她叹了口气,吩咐撤了桌子,又摈退其他人,只?吩咐丝萝近前来。
“娘娘?”
“你?去找个人到京兆府衙门……不,干脆让人打听一下许致的去处,他八成也在那里,找到他问清楚牢里那个逃犯现在招出些什?么来没有。”
丝萝低头看了眼姜妱怀里沉默着没有任何?动静的孩子,最后什?么也没问,干脆的答应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丝萝离开,姜妱便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她把孩子带回宫时情绪很不稳定,头脑也一团乱麻,本能的不信任任何?人即便是他也一样,这?才没有思考清楚便下意识的拒绝让儿子离开身边,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慌乱之下做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现在,让她放手太难了,至少……她必须弄清楚这?孩子出现在晋国的前因后果,才能判断在哪里对?安儿来说才是相对?安全的
她抱着孩子做到了罗汉床上,却始终难以心静,便吩咐春藤从?书架上拿来一本经书来读。
春藤将书拿来,递给姜妱时道?:“奴婢们好不容易才跟着您学会认了几个字……这?本书却一句也看不懂,倒像是那字白?认了。”
姜妱平日里闲下来打发时间,也会教这?些宫人们识字,书房中书架上的各类书籍也随她们取用,只?要不耽误当差,闲暇时间都可以借去看。
只?是姜妱爱读诗词或是游记,那些通俗易懂的话本没有几本,春藤等人刚刚开始认字,看书看得?十分痛苦,因此不怎么常去读罢了。
姜妱将书摊开在炕桌上:“这?是《净名经》的上卷,鸠摩法师的译本,翻译的文字精妙信雅,即便不信佛,读起来也很有深意,你?们现在看不太明白?,日子久了,总有一天能读懂的。”
她用手指指着书中的文字,一字一字的念给安儿听,他当然听不懂,但是在女子温和平缓的诵读声中,孩童的心中也不自觉的泛起了平缓的涟漪,只?是这?种细微的波动,一时半会没有传递到身躯表面而已。
姜妱很有耐心,加上对?这?本书的内容也很感兴趣,怀里的孩子不声不响,从?不会打扰她,她便真的从?第一页开始轻声颂念,一直读到声音沙哑也不曾结束,一个多时辰下来,不过喝了几口水歇息而已。
过了不知道?多久,丝萝终于回来了。
姜妱见?到她有些怪异的神情,本来读经读到十分平静的心绪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怀中的小男孩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偏了偏头,将耳朵贴在母亲胸口。
“怎么样?”
姜妱心中紧张,她想,即便曹无恙的动作?没有这?么快,那贼人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松口吧?
丝萝绷着脸低下头,在姜妱耳边道?:“娘娘,真是奇了那人已经死了。”
姜妱骤然抬头,声音却很轻:“什?么?”
“听许都督说,他们连夜审问,不过就是用了早饭的功夫,回头一看,人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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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董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