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实际上究竟是不是传言,戾王是怎么死的,她再清楚不过了。

玉台之?盟的签订确实是件大?事,无论是对秦国还是晋国来说都是。

那时姜妱还没有“死”,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好歹还拖着一口气?,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衰败,都让她分不出?太多精力关?注这件事, 饶是如此,身边宫人们议论还是经?常传到她耳朵中。

一言蔽之?, 就是秦国人对于和谈的意愿远不如晋国强烈,因为虽然?人都有渴望和平的本能, 但是秦国在军事上实际上是压过晋国的,在秦国人看来,这时候和谈就是他们吃亏,与其给晋国喘息的机会,还不如直捣黄龙毕其功于一役,直接打灭国战,以秦国的军功制,家中子弟为兵的还能挣个好前程。

这是秦国大?多数普通人的看法?,上层官员如何考虑的,姜妱不太清楚,至于秦皇……虽然?他不常在姜妱面前谈论政事,害怕分散她的精力使她过度思虑加重病情,但是从?一些细节与言语中,姜妱却知道他的想法?与众人猜测的不同。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殷溶该是一个性格暴戾无偿,热衷战争,甚至穷兵黔武的皇帝,毕竟他登基以来,与漠辽和晋国的冲突都是他父亲恭仁帝在位时的数倍,在前朝的处理上,手段也更倾向于强硬而非怀柔。

但是这件事却有不同,姜妱能看得出?,殷溶虽然?在朝中保持着沉默中立的态度,实际上他并不那么排斥和谈。

原因当然?不是他担心?伤亡或是渴望和平之?类的,姜妱没有开口问?过,但是她猜测是与漠辽的局势有关?,再加上好把这种想法?或许有些自视甚高了再加上她当时病重在床,也在一定程度上牵制了殷溶的精力,使他无法?全心?应付战事。

后一个原因是不是事实姜妱不知道,但是前一个,在知道如今漠辽和秦国已?经?正式开战的情况下?,她觉得八成没错。

她在想的入神,傅初鸿道:“这天?下?多年没有大?战,也不知道胜负会是如何。”

姜妱回过神来,她本打定主意不去思考秦国的事,但是一旦遇上,还是忍不住深思,也幸好她自从?在行宫中发过一次病后,情况又好了不少,并没有因这频繁的触及往事而怎么样。

“那陛下?觉得,结果会是谁胜谁负呢?”

傅初鸿神色有些凝重,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两方交战,变数太多了,朕不敢轻易下?推断。”

姜妱便知道他其实也认为秦国的胜算更大?些以他忌惮秦国更胜于漠辽的态度来看,虽然?嘴上不能说出?口,他必定是希望结果是两败俱伤,最好漠辽略胜一筹,然?后一举削弱秦国的国力,但正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这可能性不算大?,所以才缄口不语。

这时膳房送来了午膳,帝后二人便中断了话题,前往偏殿中进午膳。

期间傅初鸿见姜妱的饮食还算正常,便道:“朕见你进膳也算不得很挑剔,怎么仍这么瘦弱?”

姜妱其实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讲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陪她吃饭的人却仿佛各个都是话痨,不趁吃饭的时候跟她说两句就不自在似的,于是只得尽快将口中饭粒咽尽,才答道:“毕竟伤了元气?,还需要时间保养……另外也可能是家传的,父亲的身材就十分削瘦,今日见了阿弟,更是文弱的很。”

傅初鸿这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今日见了他……觉得人如何?朕记得他与你乃是异产,一贯不算亲近的。”

“过往的事妾记不得了,只是今日一见,觉得他是个仁义?的孩子……只是与父亲不太相似。”

傅初鸿笑了起来:“天?底下?与老师相似的能有几个?你们家有了一个便是不简单了,难道还指望再出?一个‘小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