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直在加热,所以?赤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凉。
这句身体的下红一直没有好全,姜妱也不敢在水里多待,稍微泡了一会儿解解乏,就洗净出来了。
宫人?们围上来细心妥帖的为她擦净身子、头发?,又服侍她躺在池边的软塌上,一层层的涂上润肤的花露、膏脂,又从上到下轻柔的按摩了许久,过了个?把时辰,才扶她起来,为她披上了轻柔宽松的绸缎。
所谓术业有专攻,春藤和丝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深觉自己进宫之后还有得学。
姜妱是个?非常容易适应环境的人?,无?论是在行宫中一切从简,还是在皇宫里的这种复杂奢华的享受,她似乎都适应的很好。
她的头发?还湿着?,便由另外的宫人?引着?去了寝殿,躺在躺椅上,椅子后边摆了一个?薰笼,几个?宫女将她长长的头发?捧着?放在薰笼上烘干。
非常凑巧的,薰笼中的烧的正是她以?前最喜爱的梨信香,闻的她十分舒适,歪在摇椅上,不多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她合上眼睛,周围的人?动作都轻了起来,虽然?室内十分温暖,丝萝还是怕她着?凉,拿了毯子来,正要为她盖上,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拦住了。
她一惊,抬头果?然?见晋皇傅初鸿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一手扯着?毯子,低着?头看着?姜妱。
姜妱此时已经有一多半的精神陷入了睡眠,刚刚热水熏蒸过的脸庞返着?红晕,肌肤晶莹剔透,唇色红润,长长的睫毛被烛光照的垂下了扇子一样的阴影,鼻子随着?呼吸微动,神态恬淡安静,漂亮的不像真人?,倒像是旖旎仙境中的神女。
丝萝松了手,傅初鸿便亲手为姜妱盖在身上。
但是他实在不会伺候人?,手底下没轻没重,毯子刚搭在姜妱身上就把她弄醒了。
姜妱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便看见傅初鸿的脸。
她倒也没有太过惊慌,只是在心里低叹了一声,便要直起身子行礼。
看到她这副模样,这副情态,若是还舍得劳动她行礼,那傅初鸿要么是铁石心肠,要么就不是男人?。
他忙把她按回去:“歇着?吧,累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歇歇,是朕不好,把你吵醒了。”
姜妱也没有硬要做出守礼的姿态,从善如?流的顺势倚了回去:“陛下怎么来了?”
傅初鸿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是多么温和柔软:“你头一天回宫,朕自然?来要陪你。”
姜妱维持着?冷静,她笑了笑:“方才陛下还说体谅妾身辛苦呢。”
“自有宫人?伺候朕,又不劳动你。”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她湿润的头发?,只觉得触感就像看到的,真的像丝绸一样。
所以?说这都还是靠天生丽质才行,有些?宫妃在保养身体上的功夫远比皇后要多得多,但是效果?却也不见得比她糊弄一番来的好。
姜妱也是佩服他,应付完了淑妃,估计还要与贤妃诉一番衷肠,之后为了维持皇后的颜面,又要马不停蹄的赶来应付她,真是忙都要忙死?了。
多亏了晋国门阀林立,政事也不需要皇帝事事插手,不然?他哪来的空闲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