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诸上卿皆为此忙碌……”

这是褚景和在向姐姐解释父亲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理会她,但是姜妱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秦”字上。

她甚至没有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却已经感觉到了一阵不自觉的心悸,既觉得心脏似乎被坠得往肚子里沉,又觉得它在猛烈地往嘴里跳。

姜妱一下子捏紧了信纸将之按在桌子上。

但是她现在到底有了长进,这些复杂地情绪变化竟然下意识的隐藏好了,包括丝萝都没有察觉她这瞬间的僵硬和失神。

姜妱动了动喉咙,感觉自己像是在当着这么多人不动声色地把心往胸腔里咽去。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手指一松,什么东西从她指尖抽走了。

姜妱一个激灵,立即想抬起头去拿回那封信,但却发现信纸好好的压在手指底下。

是那只风筝被人拿走了。

姜妱慢慢抬起头,带着尚未消散的不安与怔忪,动了动失去血色的嘴唇,甚至没发出声音。

即便心中情绪起伏的如同海浪,她的表情却控制的不错,对面的人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许致抿了抿唇,语气犹豫而迟疑道:“谢皇后殿下赏赐……”

第 11 章

姜妱的心思尚有一多半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另一部分则是正费力的警告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所以分给许致的关注确实不多。

她看着许致手中的风筝,有些混乱的脑子一时考虑不周全,竟然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听上去竟像是默认了对方的谢恩似的。

话一出口,姜妱其实就反应过来了,但是她现在当着许致的面,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口,踟蹰了一瞬,就见他非常自然的重新将风筝放在桌上,口中道:“请娘娘赐墨。”

姜妱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只见这风筝做的精巧,却仍是白纸糊出来的,素面朝天,一点颜色也没有,若是赏人,确实也不太合适,毕竟就连送给丝萝他们的风筝上都画了花样。

事已至此,姜妱也不好改口指出对方的误会了,只得拿起笔思考了一下,便一笔笔地将燕子的五官、羽毛画好,只是相比于方形的那几个,这只风筝的颜色要素淡的多,整体色彩以黑蓝为主,也没有按照传统在上面画额外的福禄多寿的纹样,只是浅浅的描绘了几笔墨色山水。

这其实是姜妱为了省事才选的样式,三两笔画完,远不如画方形风筝的时候用心,但是她审美品味都属上乘,完成之后看上去竟是出乎意料的雅致脱俗,完全看不出敷衍。

只是这样简单的花样不免有大片的留白,显得过于空旷,姜妱都没过脑子,下意识的换了笔,在燕子的腹部题字。

她之前便长于书画,一手字写得韵致翩跹,写意婉转,用笔流畅灵活,从来都是上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