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闲一个闪身就到了门边:“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罗明可能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您觉得呢?”
“……”萧景闲泄气了,二十一年来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这比错过了江熙沉更可怕,他错过了江熙沉第一次求欢。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罗明脑筋飞速转动,欲言又止:“这种事,您要是错过了,您就只能装全程不知道,不然您尴尬,他更尴尬。”
萧景闲心道也是,万分不甘地恨声道:“就这样错过了?”
原本这个时辰,他应该在江熙沉床上,江熙沉应该眼神迷离地在他怀里,越想越恨。
罗明:“……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萧景闲一时半会儿振作不起来了,坐回了桌前。
他怕自己显得很急色,又是这样的处境,却惦记着这些,特别不尊重人,玩闹归玩闹,绝不会主动提。
毕竟他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江熙沉的处境比他差,要真因过度往来出了一点事,江熙沉承受的会比自己多得多。
可江熙沉总比他预想的,心情要好上那么一点,接受能力要好上那么一点……
自己在想他是不是敏感多疑,嘴硬抵触,需要细心呵护,江熙沉在想,他就这么走了???
萧景闲一脸忿恨。
**
解禁足的第一天,江熙沉就被宫人领着去宫里了。
那日虽是赵炳林关照他,叫小太监传话让自己也去赴宴,但并不是真的面圣。
皇帝因身体抱恙已经好两年不亲临这种阖宫夜宴了,本来是宴散叫他过去的,后来他喝多了,便回去了。
领他进宫的小太监一看就是赵炳林的人,对他特别礼貌恭谦,一路都有说有笑的。
江熙沉其实也不懂为什么赵炳林这么帮他,就算他们同赵云忱关系好,那也不至于赵云忱的义父也如此,毕竟隔了一辈。
若说是因为萧景闲是八皇子所以关照他,这未免也太爱屋及乌尽心尽力,若是看准了站队押了萧景闲日后坐上龙椅,赵炳林又不了解萧景闲,怎么知道萧景闲靠不靠谱有没有这个本事?
……莫非是觉得自己是老皇帝的人?
想也只是这么想,倒也绝不会说出来,只听着小太监同他闲聊,一边询问着他一会儿进宫要注意的事宜。
“你也不用拘谨,陛下近来心情可好了,因为八皇子总去找他玩,咱们这些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得了不少赏赐呢。”
“……找陛下玩?”
“对呀,”小太监忽然想起江熙沉和八皇子不睦,尴尬一笑,就要换个话题,江熙沉道,“无碍,我好奇得很,你说便是。”
小太监道:“八皇子不是在岷州长大的么?以前又是个纨绔混账的名声,谁知道他竟如此好玩儿,今儿带两只蛐蛐逗着玩,明儿把圣上赏给宠妃的几只点翠鸟抢了,居然拿着颜料给它羽毛上色,后儿又找陛下下棋了,圣上嘴上说烦,心里可欢喜了。”
“……”江熙沉心说也真难为他了,萧景闲在他面前一口一个狗日的老不死。
很快进了宫,小太监去通报了,江熙沉眼下的身份,在皇宫里行走只要不落身份就行,没什么太大的约束,他刚在长廊上逛了会儿,就见前头亭子里几个人坐着搓麻雀牌,他扫了一眼,两个陌生男子,另外两个是萧承尧和萧承允。
江熙沉眉头悄然一皱。这水火不容的二人竟是坐到了一起,正午微风,有闲情逸致坐在湖边搓麻雀牌。
既已看见,按照身份也得上前行礼,萧承尧看都没看他一眼,萧承允早就打眼瞧见他了,望着眼前清冷如玉的人,手里的牌迟迟打不出,萧承尧睨了眼萧承允手里攥着的那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