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要把他送回去,不是晚上亲亲抱抱逗他玩儿,早上看他无颜见人。

还不能自己亲自送他回去,只能叫宫人送他回去。

甚至还得装出一副嫌恶他的样子。

老不死的还有几年?万一他长命百岁或者像臣民高呼的那样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他怎么办?

弑父好像不太好吧?萧景闲思索着这个可能性,暗摇摇头,他无所谓啊,可他不想江熙沉和他一样被千夫所指,那要不然想办法弑兄……

萧景闲眼睛一亮,江熙沉成了寡夫,蛮夷之地兄长身死,嫂嫁夫弟……

几步路的功夫,萧景闲脑海里已经冒过了一堆不太光明的念头,总之,总而言之,他一定得快点。

临到了门边,叫人把他送回去前,萧景闲把人沉沉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拨出,江熙沉不耐烦地去拽他按在自己后脑上的手,萧景闲在他骂人前,不由分说地在他唇上偷亲了一下:“沉沉,等我,等我把你娶回家。”

他把人衣襟头发都整理好,就要送出去,一低头,望到了他腰间的玉佩,霎时扯了下来,就要送他出去,脚步又停了下来,唇角微扬,从自己袖口掏出一块玉,不由分说系上了江熙沉的腰间,打了几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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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一束日光打到了帐幔后的人脸上,那人依然毫无反应。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白皙的胳膊,掩耳盗铃地遮住了眼睛,似乎想要继续睡,他细白的指尖无意识地动着,忽然停了下,下一秒蓦地睁眼。

江熙沉眼里的茫然还未散去,见自己在床上,在帐幔里,猛地往身侧看去,见空无一人,这才大松了口气。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没和萧承尧睡觉。

萧承尧,他为什么会认为会和萧承尧睡觉?

江熙沉揉着微微有些发疼的脑袋慢慢坐起,这才后知后觉他不知怎么地回到了萧承尧府上。

他昨夜明明在宫里,后来在皇宫里散步,吹了吹风,有点迷糊,再后来……

江熙沉正呆坐在榻上回忆着,门忽然开了,端着醒酒汤进来的管家见自家少爷醒了,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少爷我刚要叫你,怎么样好点没?”

“我是不是喝多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喝几口。

管家点点头,他也知道少爷不是没数的人:“你喝的那酒刚好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