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为他求一丝情,毕竟殴打三皇子的罪名和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比起来,还要轻很多。
那家伙难道还有什么底牌?
反正他没事就行。
他昨夜做梦,梦见那个混蛋被上了私刑,一身血衣,满身鞭痕,果然人混命好。
江熙沉脸上的血色回来不少,语调也和缓沉静下来,轻声问:“三皇子的腿,是不是彻底废了?”
说到这个,老大夫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多半是的,京中所有能去的名医都去了,都治不好。”
“那……”江熙沉顿了顿,“皇帝皇后反应如何?”
老大夫欲言又止,江熙沉道:“我没事,实事求是说就行,说了我才好解决。”
老大夫点点头,低声道:“三皇子醒后嚷嚷着要你二人……偿命,皇后母家这几日都在朝堂上闹,要杀薛景闲和少爷。”
江熙沉一听到那句偿命,整个脸都阴沉下来。
以萧承尧的脾性,他早知道他醒来会这样。
老大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难忍憋屈:“少爷,这事儿咱们府的下人还不明白吗?是他要□□您,薛公子救您,都一点错都没有,为什么现在关在这儿前途未卜的反倒是您和他?为什么朝堂上个个都说得你们十恶不赦要你们死给他谢罪?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江熙沉嗤笑一声。
天理?王法?
谁制定规则,谁就是天理,就是王法,制定者仁德,便有对错,残暴不仁,便只剩下了顺其者昌,逆其者亡。
他不是第一天看清,从他出生起他一直都活在这种氛围里,如果不是这样的外界,他也不会那么快靠钱权发家。
他曾无数次翻阅史书,这个王朝曾经也有皇子犯法和庶民同罪的时候,可那只是曾经了。
现在是奸恶当道、草菅人命、人心凉薄最盛的时候。
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老大夫知晓不是发泄的时候,也怕影响了少爷,平复好心绪,艰难道:“少爷不用担心,保你的人多,一定能很快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