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眼睛。
少年尽可能矜持地握紧双手,眼里却流露出期待之意,他下意识踮起脚,有些忐忑地巴巴问:“您还喜欢吗?”
“嗯,我很喜欢。”
男人敛眸欣赏,目光含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喜欢,很喜欢,喜欢礼物,也喜欢准备礼物的人。
“太好了,您喜欢就好。”Omega脸上顿时绽放出满足的笑容,两只眼睛都弯成月牙形状,唇角的梨涡小巧可爱。
就知道裴先生会喜欢,这样来看,他的三个月兼职工资花得不冤枉。
少年的笑容太过灿烂耀眼。
裴庭聿的喉结艰涩滚动,恨不得现在就将领针戴在身上,奈何他今天为了去接乖宝,换了件黑色毛衣。
Alpha只能遗憾地将礼物盒收好,并决定将下周的内搭全部改为衬衫。
白言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心中雀跃不已,正准备离开,就听见Alpha问,“你的脚踝有好点吗?”
诶?白言后背僵了僵,裴先生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少年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说得含含糊糊:“好了吧,已经不疼了。”
他脚踝的纱布早就由李医生拆下来,还配好了换药的药水。
不过他嫌麻烦,只涂了几天就收回柜子里。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铺了羊绒地毯的沙发点了点下巴。
“那检查一下。”
白言:!
“裴先生,”少年脸上忽然飘来两团薄红,低头摸了摸脸,小声抗议:“这就不用了吧,没问题的,待会儿我回去看。”
在别人面前脱袜子,露脚,也太难为情了吧。他又不是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孩。
裴先生不是说在他面前,他永远有拒绝的权利吗?
少年的声音清润,拖长的尾音听在耳朵里,莫名有种撒娇的意味。
虽然许久未见,只是和男人短短相处半天,因为时间而拉远的陌生感便荡然无存。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单纯的Omega尚为意识到,他已经习惯在Alpha面前撒娇了,而撒娇是被爱者的特权。
眼瞧着少年写在脸上的心虚表情,裴庭聿肩膀颤了两下,强行忍住笑出声的冲动。
Alpha挑高眉头,故作淡然说:“如果非要害羞,比这更亲密的事我们都做过了,还要担心这点么?”
白言:!!!
裴先生,您您您去国外吃错药了吗。
这是符合人设您的话吗?
白言震惊地又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Alpha仿佛知道少年心里在想什么,悠悠开口:“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利,但那明显不包括伤害你的决定。”
面红耳赤的少年“我我我”半天,再也找不出别的借口,只好顶着爆红的脸,摇摇晃晃坐进小沙发里。
即便如此,少年还是羞赧地别过脸,慌慌忙忙垂下眼睫,不敢看。
一阵?O?@的摩擦声之后,纯白棉袜沿着脚背往下褪了点。
白言暗自庆幸,还好今天没有穿彩虹色系的袜子。
不然就完蛋了。
他努力想转移注意力,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后背神经不自觉绷紧,每一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脚尖被一只宽厚大掌捧在手心的滋味。
男人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有酥麻的痒意从脚尖一路上升,流经胸口。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陌生,让他心也跟着发麻发涨的。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不知不觉身高。
当男人指尖不小心滑过脚心时,白言心神一颤,手指猛地攥紧沙发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