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能送你去开学。”
“为什么啊?您易感期才结束,不能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吗?”
白言抬眸,仰头巴巴地发问,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眼神有些委屈和不舍。
清淡的茉莉信息素漂浮在房间里,缠绕着橙花,丝丝缕缕都诉说着不舍和挽留。
被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裴庭聿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告诉白言,易感期、信息素紊乱根本不是标记他的原因。
如果他不愿意,哪怕是百分百的契合度,他也不可能标记他。
只有一个理由,他喜欢他。
协议就此作废,如果白言愿意,他可以真正把他视作唯一的爱人,此生不分的伴侣。
然而不可以。
他比白言大太多,也经历太多。
裴庭聿知道,他和白言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伴侣,又日夜同住在雅园。
不错,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让少不经事的少年毫无保留爱上他。
但那对白言而言并不公平。
现在少年对他感激也好,依赖也好,甚至现在因为标记产生的依恋不舍,都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那不是爱。
白言现在还太年轻,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如果顺应他的心意,以爱的名义,让他就此心甘情愿生活在雅园了。
假若少年以后某天厌倦了,反悔了,有了更喜欢的人,想要离开他。
他能确保自己愿意放手,会放手吗?
答案不言而喻。
他绝不会放白言离开。
哪怕是锁,是囚,Omega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但那和圈养一只日益枯萎的玫瑰又有何异?
那才是真正摧毁了白言的信任依赖。
好不容易让没有安全感的乖宝放下防备,他怎么舍得,让他重新变成一只不见天日的惊恐笼中鸟?
他不愿意他的乖宝再度遭受磨难。
趁事态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或许他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
等白言对他信息素依赖结束,就不会因为他的离开难过。
男人在心里苦笑,说不定,到那时他也能克制自己的感情。
喉结艰涩滚动,裴庭聿神态自若,饱含歉意地告诉白言,由于事务紧急,他不得不亲自前往。
他又说:“你的手机早上响了两声闹钟,之后就关机了,我把它放在你的床头。”
“哦,好,我待会儿就去拿……”想到什么,少年后面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床头。
手机――壁纸!
他的锁屏还是男模半裸壁纸!
裴先生应该没有看见吧?!
白言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慌乱之间倒吸一口凉气。
心虚的少年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忙忙叮嘱裴先生注意身体,便忙不迭离开去找手机。
他不知道,等他离开后,Alpha盯着他坐的位置,看了很久很久。
许久的沉默之后,男人若无其事端起桌上的瓷碗,嘴唇覆盖住少年留下的痕迹。
百合莲子羹冷了好一会儿,已经变得有些苦了。
裴先生果然如他所说,下午就和宋简一起离开了。
这次是出国,那么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雅园少了一个人,怎么都不对劲。
哪怕陈姨这几天变着花样给白言改善伙食,白言也没什么胃口。
常常吃着吃着就开始发神,连面前的菜变凉都没有发现。
即便奥兹回来,神采奕奕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头蹭白言的膝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