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来?”
“后来,见到我之后,就没什么改观?”
他走过来,半跪在时锦膝前,脸上擦了些委屈的神色。
姐姐还真是,明知道他童年阴影那么大,还往他的心窝子上戳。
时锦抚摸着他的耳垂,想象着抚摸金毛的耳朵的触感,那种细长的、扁扁的耳朵,摸在手里感觉像是在拉扯一条延展性极好的麦芽糖。
“后来我看见你有那么个爷爷,就全懂了。”
她抱住陆深,手轻轻地来回摩挲着他僵直的脊背,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以后就让我来当阿生的家人,好不好?”
住在城堡里的孤独的男孩。
他的人生从一封寄错地址的信开始。
而多年之后,写下那封信的人,穿越辽远的时空,给了那个深藏在陆深身体内的少年阿生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拥抱。
就好像所有遗憾都得到了报偿。
就好像,他曾经受的冷落与得不到的偏爱,都只是为了今天她关于家人的承诺。
“姐姐,你干嘛呀?说得,说得这么肉麻,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陆深别过脸,不想让时锦看到他动容的表情,可是他通红的耳朵和带着哭腔的声音无一不在泄露主人的思绪。
时锦就用这个姿势抱了他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可分明有什么温软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静悄悄地流动着。
秋风渐起。
上海还是二十几度的气温,这边却已是一派肃杀。
时锦想要站起身去关窗,陆深却巴着她不想让她走。
“小予,再抱我一会儿。”
她的笑声在陆深的头顶响起,像是往他的心湖里丢了一颗小石子,明明不该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溅起的涟漪却久久不散,叫他感到一阵不自在的痒。
“再不关窗户的话,我的阿生感冒了怎么办?你看看你,前阵子发高烧刚好,这两天又不长记性,非要穿这么点衣服来。”
小陆总哼哼唧唧地挪开地方,心想他当然要穿得好看一点,穿那么厚那么臃肿,万一姐姐不喜欢了怎么办?
诶,他是不是应该再减减肥,变瘦一点呢?
陆深天马行空地想着。
“要做吗?”
她盈盈一笑,望向陆深的眼神中水光涌动。
小陆总不好意思起来,可能是因为一来到这里就让他想起十几岁的少年时光,而那是一个提及性都会感到羞耻的年纪。
“姐姐,大白天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窗外的光照进来,温柔地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旧时光的华彩,让时锦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如果。
如果那个时候遇见的人是他……
陆深的头微微垂下来,手指有些不自在地揪着沙发扶手。时锦走过来,捏着他的耳朵,呼出来的热气几乎要激得陆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但他还是忍住,脸生红晕,晕晕乎乎的,任由时锦摆布。
“阿生。”
时锦叫起他的名字,他那个除了小予之外不会再有人叫的名字。陆深心头忽然泛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再也无需解释。
她和他真的错过了太久。
“你难道就没想过,和我发生点什么吗?”
时锦离他很近,以至于陆深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个人嘴唇碰到一处,产生了一种极其柔软却又撩人心弦的触感。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可还是会为了一个意外的吻而羞涩不已。
陆深没反应过来,时锦向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