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远处渺茫的虫鸣,地板踩上去发出的声响都似要惊扰夜色。
她放轻了脚步,一路花草,由明到暗。
有人声传来。
最外圈有栅栏样式的围栏,张辰宿面前是漆黑天穹,他扶栏而立,周身融进夜色,正在打电话。
像是有第六感提醒,他口里话没停,却忽然回头。
轮廓虚虚实实,像浮动的剪影。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张辰宿右手举电话,左手随意撑在栏杆上。
他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是在下命令。
周到听见他说“可以”,“方案在周二开会之前做出来”,“提前联系上次那个设计公司”,“这你不用管,我会知会一声”。
周到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瞧着他。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鲜少露出这样有探究意味的神色。
通话终于结束,张辰宿放下手机,对她说话又是另一种模样:“怎么出来了,打累了?”
周到没说话,心思像在别处,继续那么瞧着他。
张辰宿刚要迈上前两步,周到出声:“等等,你就站在那让我再看看。”
他不明所以,却真站在那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