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珏把水换了,靠在池壁上疲倦地任由系统的机械手冲洗自己的身体。

他受够了治疗仓,不想躺进去再昏睡一夜,草草冲完澡,他用治疗喷雾给自己浑身上下喷了个遍。

倒进自己柔软的床上,试图睡一会儿,他却闻着床单上有股麝香似的腥味。

牧·一夜九次郎·凌大少爷不会没给他换床单吧!

千珏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又让光脑来把房间清洁了。这倒不需要额外权限,千珏坐在一边等床单放好了,再躺上去却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怎么着都不舒服。

一会儿想到,观众肯定还在看着,应该摆点姿势讨好观众,但却提不起兴致。

疲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意志上的。

肉体上的折磨,将他的精神也消磨了。

千珏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比他自己想象的难,不仅仅是咬牙忍耐一下就能熬过去的,心防被撬开一角就离崩溃不远。

他侧过身,抱着被子,一条腿习惯性地压在被子上,虽然马眼里的导管早就被拿走了,也喷过治疗液了,但是稍微一动,还是能感觉到异物感。

他不知道那是导管里的细细绒毛掉在了里面,他稍微一动,绒毛也从内壁轻轻瘙着他,这感觉太细微,让他还以为只是之前被插了导管的异物感。

他叹了口气,又抱着被子转到里侧。

这样翻了几圈,他就像是个煎不熟的煎饼,只好自行出锅。

他赤着脚下地,换了身浴袍,去大厅要了杯低酒精的饮料助眠。

好巧不巧,他刚点完饮料,乔一砚开门出来了。

乔一砚瞥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他披散的头发上:“刚洗过澡?”

千珏嗯了一声,冷淡地点点头,也没有和乔一砚虚与委蛇的兴致。

乔一砚点开系统,也点了一杯冰饮。

须臾系统机械手把两杯饮料送到各自手里。

乔一砚朝千珏举了举杯:“睡不着的话,想玩点别的吗?”

“哦?你准备躺平了让我玩玩嘛?”千珏嘴角一勾,靠在墙上,用眼神上下放肆地扫了一圈乔一砚,刻意地舔了舔嘴唇,“惊喜不留着了?”

“你想的倒挺好。”

“那当然。”千珏端起饮料喝了一大口,下一秒,刺鼻的酒味熏得他差点直接吐出来。

一年多来的礼仪培训起了作用,就在形象全崩,酒液喷出来的刹那,他又生生憋了回去,喉咙重重一动,把火辣辣的酒液生生咽了下去。

“喜欢吗?”乔一砚一手拿着杯子一手一敲系统,天花板上降下来一排机械手。

“你把我的饮料换了?”千珏点出屏幕,但是不管点什么都是权限不足,乔一砚把他的权限禁止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到明天下午五点,游戏开始之前,还有,恩,大约十七个小时。”乔一砚冷笑,“咱们可以慢慢来。”

“不,惊喜你自己留着吧。”千珏意识到不好,把饮料放旁边机械手里一塞,转身就走,没等走到门口,他房间的门陡然关闭,锁定。

“你还能往哪跑?”乔一砚往前走一步,天花板的机械手也跟着逼近。

千珏绕开乔一砚转身往牧凌房间跑:“牧凌!牧大少爷!喂!你睡着了吗?”

乔一砚当然不能把牧凌房间也锁了,但牧凌睡觉的时候自己锁了,舱门都是隔音的,牧凌听不到大厅的声音。

千珏敲不开牧凌的门,乔一砚已站在他身后。

“别逼我动粗。”乔一砚做了个请的手势。

千珏目光一转,注意到乔一砚手边的系统面板,他敏捷地扑了上去。

乔一砚被他撞到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