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吴锦兰还不知张瑾的真面目,曾跟他提过一次,张瑾自有一番解释。她也没放在心上,当时她怀着身子, 闹喜得厉害, 实在精力不济。

事后某一天, 偶然下她突然得知, 曾跟她说起这事的老人,回乡养老去了。

这几年回乡养老的吴家老人实在太多了,哪怕吴锦兰是个傻子,也意识到不对。可当时她爹刚死没多久,又拖着两个年纪尚幼的孩子,根本没有精力顾及。

也是心存着疑虑,她才发现吴家许多下人她竟渐渐使唤不动了。

家里、铺子、织坊、染坊那俱是如此,张瑾都是以年迈体弱,或是老人们自诩资历深背着吴家私下谋利为由,将吴家的老人换了个遍。

为夫妻这些年,吴锦兰还是知晓丈夫性格的,他看似在外头平和恭谦,实则心里很有主意。

他喜欢全权掌握,不喜欢有人掣肘。

发现这些端倪后,其实一开始吴锦兰还一直在为丈夫找借口,对颜青棠那也是深怀愧疚,总觉得自己包庇了丈夫,对不起棠儿,所以那两年她和颜青棠见得少。

直到这回张瑾突然带了个表妹回家,她这才突然意识到,其实丈夫种种行举皆有目的,不过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罢了。

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出格,直到有一天再也不用试探。

颜青棠听得甚是唏嘘。

良久,才望过来道:“那兰姐姐,你现在死心了吗?”

死心和没死心,完全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