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别人的房子,窦风二话不说就要将她带走。
苏小乔不走,还想拖着好姐妹回来救她。
后来颜青棠倒是回来了,却也没拦住窦风,因为二人本就认识,苏小乔的行迹还是因为她才泄露的,不然窦风估计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苏小乔竟会藏在这里。
“你跑什么?难道我还对你不够好?”
看着他目眦欲裂,明明怒气腾腾,却还压抑着的表情,苏小乔被吓得不轻。因为他从来不会这样,这样明摆着是被气得不轻。
“行了,你也别跟我废话了。打从今儿起,我就把你拴在这床上,看你往哪儿跑!”
之后自是一番不可言说。
每次二人吵架怄气,差不多也都是以这种办法解决。
“我出身低,娘是个妓/女,爹是谁不知道,从小就长在妓院里。从小对我最好的人,除了我娘,就是妓院里那些姨们……那妓院并非你所熟知的莳花坊,而是下等妓院,都是靠卖皮肉为生的……稍微大点我就在妓院跑堂帮客人买东西,被人叫小龟公……”
“……后来我娘得脏病死了,我无处可去,就去从了军。我不娶妻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出身卑贱,不配玷污那些贵家千金的血统,是不知该如何与她们相处,是不愿哄着捧着她们,也是觉得我这样卑贱的血脉,就不配延续下去……”
“你是第一个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子的女人……”
“你能不能生不重要,能生就生,不能生就说明我窦风这辈子就该绝种……”
他没有那些好听谄媚之言,人也粗鲁蛮横不讲理,可说出的这些话,却头一次让素来伶牙俐齿的苏小乔哑口无言,并不自觉流下眼泪。
是谁说的?
当女人开始心疼一个男人时,就代表她沦陷了?
这是头一次,苏小乔没有抗拒、心甘情愿地沦陷。
哪怕伤过她的那个人,都没做到如此,因为彼时她虽伤心难过,却也心里清楚,一个读书人怎可能会娶一个出身不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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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小乔……”
苏小乔猛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她对面坐着吴锦兰。
此时吴锦兰满面红光,正在哄着怀里刚添没多久的儿子。
“你这两年倒是过得洒脱。”
吴锦兰笑了笑道:“为何不洒脱?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青棠说的对,我有钱有闲,为何不让自己过得顺心如意些?他出身不差,家中从商,不过他是二子,人又没甚野心。入赘之前,我与他立过契,能好好过日子最好,不能过也不是不能舍。”
“所以我说你现在过得洒脱。”
“难道你过得不洒脱?现在各家各府的夫人太太们,哪个不羡慕你,又是儿女双全……”
苏小乔实在耐不住这种互相吹捧的场面,忙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说说这趟进京我们给青棠带点什么?”
“她身为皇后,皇宫里什么没有?倒不用给她准备什么贵重的,带些她打小就喜欢的,只有江南苏州有的物什吧。”
吴锦兰想了想道:“这次姝宁公主大婚,据说青棠与她这个小姑子极好,说是亲姐妹都不为过,要准备份大礼,还有听说秦王也就是陛下亲弟弟刚添了子,也要准备一份礼,就当青棠的亲戚处着就行……”
人的际遇总是这么奇妙。
就如同苏小乔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嫁给窦风,颜青棠也没想到,自己一直操心的小叔子会从海上带个女海盗当媳妇。
她更没想到,一直无心婚嫁的姝宁,竟然和怡宁的老师、那个钻研算学钻研到近乎疯魔的俞怿,看对了眼。
要知道俞怿可是大了她不少,当初这门婚事纪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