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也是女子,你为何就不能疼我几分?难道女子就该死,给家里做牛做马,临到头还要卖出去换几文银钱?”

还有王云知的爹和兄弟,仿佛那不是一个人,不是自己的女儿姊妹,而是一只牲口,那股漠视与强横,足以让任何人齿寒。

姝宁一直旁观,所以她都看见了。

“大嫂,临走之前你交代我,多看少说话,若无必要,不要插手去管学生之间的矛盾……”

“……还有,我听赵王两家人说,是书院去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在此读书……”

显然此时的姝宁纠结到了极致,因为这种种细枝末节,无不是在告诉她,这些局面是颜青棠早就预料到了。

可时间跨越如此之长,她怎会知道书院里会发生什么?

其实姝宁最想问的一句话是,为何要告诉赵王两家人,赵晴方和王云知在此读书,平白闹了一场,为何要如此?

可她并非无脑之人,知晓以大嫂的性格,如此做必然有缘故。

颜青棠略显有些感叹地笑了笑,缓缓道:“交代你多看少说话,是因为你身你凌驾于众人之上,这是一种威慑,对开端是好的,可这种威慑不可能永远存在,那个地方需要它自己进入一种良性循环。

”我们已经极力做到了平等,可这世上总有许许多多不平等的存在,有些情况需要她们自己去看去听去面对去解决,书院只能做到大面上的众人一致,剩下的就看她们自己了。若在这种环境,她们都不能为自己抗争,出去以后……“

剩下的,颜青棠并没有说完,但姝宁明白其中的意思。

就如那赵王二人,看似卑微,以劳力获取生存所得,似乎遭同窗们唾弃鄙夷,却态度不卑不亢不以为然,于是那些唾弃鄙夷的人自讨没趣,渐渐也就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