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一直以来那么忙碌,就是为了不给人制造机会。
而胡谦此人,看似名字应该是个文人,实际上是个武夫。
还是个阴险狡诈行事老辣的武夫。
纪劼初到广州,就兼任了广州水师提督,此乃水师最高官,乃朝廷钦命,也是此地与浙江不一样,本就临海近海,因此早就有水师力量。
他兼任提督,也能对水师下面人形成威慑。
就如同当初的司马长庚和窦风,谁都不嫌银子扎手,靠海吃海实属正常。纪劼当年在福建,也是用了当初纪景行在苏州的手法,拉一帮打另一帮人。
识趣者如窦风,如今已是东海水师总兵了。不识趣如司马长庚,已经人死灯灭,魂归九幽。
这是个选择题,也需要水磨的功夫,毕竟要的是拉拢收拢,而不是一竿子全部打死。
可惜这胡谦忒不识趣,自打纪劼来后,他便变着法与其作对。
他倒也不敢明晃晃做出触及底线的举动,却像一只跳蚤,时不时跳起来咬两口,让你打他师出无名,没有正当理由,不打却又恶心自己。
而他此举,看似如跳梁小丑,实则也不是没有作用,至少水师从上到下的人都知道总兵和提督不对付。
下面人都是看上面人行事,总兵和提督不对付,自然下面也分了几派。
有人胆小怕事,心知空降提督是来干什么的,自此洗心革面,打算紧跟朝廷的步伐。有人则是亡命之徒,赚惯了轻松银子,大概还想负隅顽抗一下,于是以胡谦马首是瞻。
还有一些人则是坐山观虎,大概也是想看看风向,再下注。
总的来说,如今站胡谦的人还是占大多数,毕竟他是老人,以前带着手下一起发财,也没有亏待谁,这也是纪劼至今还没拿下广州水师的原因。
今天也是倒了霉,怎么会碰见他?
纪劼心中有种晦气之感,因此脸色并不好看。
银屏却知晓,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悄悄从后面碰了下他。
他这才改了脸色,扬起笑:“确实,今儿这是什么天,竟在此遇见了胡总兵。”
胡谦生得方脸虎目,体格高大,十足的武将模样。却因为近些年酒色过多,身材有些走形,变得臃肿不堪,双目浑浊。
“赶巧不如凑巧,要不一起用了?”
胡谦指了指身后雅间,眼睛在银屏身上巡睃了一圈:“就是不知会不会怀了世子爷的好事?”
此言针对太过明显,纪劼剑眉一挑,正欲说什么,这时银屏说话了。
“还是不了,我和世子不过是谈公务时顺便吃个便饭。”
“我们也是便饭,大白天的还有公务在身,怎可能喝酒?这可是我第一次邀银佥事,难道银佥事不赏脸?”
哪知胡谦话锋一转,竟又做得一副正经模样,还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着的人。
他身后站着几个人,都是水师的几个军官。
有人跟着起哄:“是啊,银佥事,还是赏个脸吧。我们可是就久闻您的大名,却一直未能见面,今日一见,银佥事果然名不虚传,巾帼不让须眉。难道银佥事还怕与我等吃饭,是觉得我们行伍之人都粗俗,不屑交往?”
这话挑衅味儿太足!
她屑不屑不重要,但纪劼与她一处,不免被同视,若因此落下这个名头,恐与他收拢水师不宜。
这些人到底是想邀她,还是不想邀她?
银屏看了那雅间一眼,又看了看神色各异的几人,趁空递了个眼神给纪劼,又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这一番行举落落大方,不让人觉得女气,反而真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之态,因此反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