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儿对皇帝侧目,嫌弃地说:“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他身子这么差,只吃了多半颗冰糕就受不住了,差点丢了半条命。那算什么‘大寒之物’啊,真正的寒物,你们还没见过呢!”
晏后见她又来劲了,也不阻止她,随便说笑几句,就告退,把空间留给她和皇帝。
总之皇帝都不恼,晏后又怕什么。
倒巴不得俩人不是“超越情爱之上的感情”,真正男欢女爱起来,让皇帝再多消耗一下身子。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皇帝一意孤行,顾姝儿上赶着送上门,晏后不是没努力过,但顾姝儿油盐不进。
她也只能放弃。
顺着皇帝和顾姝儿的意思来。
只是堂嫂那里,她感到歉疚。
少时在闺中,晏后和这位堂嫂关系算是不错,算是半个闺蜜。所以虽然过年忙乱,事情频发,但堂嫂开口求让妹妹进宫,求得情真意切,晏后才没有犹豫一口答应。没这份交情,顾姝儿被退亲可不可怜,晏后哪里会理会。
但如今,事情却成了这个样子。
晏后回凤鸣宫细细写了一封信,把事情交代清楚,委婉劝堂嫂不要太过对妹妹上心。
这丫头,怕是疯癫得厉害,管不住了。
惠妃出宫领兵的日子快到了。
已经跟皇帝做了报备,不过正月十五,她就正式去军中了。
临行前,她特意来找绯晚。
“为着避嫌,不能常跟你走动,连你脸出了问题,我都不能时时来看,真是憋屈!”
她拽下绯晚的面巾,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越生气。
“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镇国公这老匹夫,让他等着,姐姐我日后替你报仇!”
惠妃也不是傻子。
什么御前宫女因嫉生恨痛下毒手,她是不信的。
私下里各种留意,抓着蛛丝马迹暗暗查访,就推测出了是镇国公府搞事情。
“姐姐既然知道了镇国公嘴脸,以后在军中也要留意。姐姐和谢侯爷都是新起之秀,陛下着意培养你们,为的是制衡镇国公府这些老牌军中势力。彼此必定会有冲突,便是有陛下支持,明面上,他也不会特别偏向你们,还是要你们自己留意,自己争斗,陛下只会坐收渔利。姐姐,小心他们下黑手。”
惠妃认真点头:“我晓得。我正是来告诉你,以后我在宫中的时候少,你千万小心。无形的暗箭,往往比真刀真枪更伤人。你的脸一时半会好不了,虽不能急,但也要留心,别被人趁机排挤。瞧瞧何氏,再瞧瞧现在这个姓顾的姑娘,陛下的喜好越发出人意表,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稳稳守着皇贵妃的位置,等我在外头挣了军功,给你当靠山!”
这份情谊,说谢谢只显得见外。
绯晚握住惠妃的手:“姐姐在外头大胆做事,我在宫里头,也当你的靠山。”
又把斛州提了一嘴。
“那边民乱频发,虽都是小股不成规模,很快被剿灭,但必有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姐姐可提前暗中留意,待需要建功之时,便是姐姐的机会了。另外,有个人叫做赵怀生,不是泛泛之辈,姐姐若能与之结交,日后会是大助力。若不能结交,也不要伤他,此人胸中有家国,是个寻求救世之道的好人。”
惠妃不明所以,但很重视绯晚说的话,认真记下。
两人的侍女都在外头守着,屋里安全,绯晚把小蕙临摹的大梁后勤地图拿出来,给惠妃看。
“姐姐若需要,我再让人临摹一份给你。”
“不,我就在这里看,记在脑子中便是。带图在身上,万一被人见着,麻烦太大。”
惠妃震惊于绯晚竟有这图,但又很欢喜地就地认真看了起来,一处一处强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