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晚退下来忙别的事,却也不会让皇帝身边出现空档,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她准备先安排马小凤调派和雇佣人手,把太后那笔私藏的产业吃下来。
手上有钱,才能干大事。
……
次日,虞忠入宫谢恩。
为长子被皇帝口谕放回的隆恩,进了辰乾殿三叩九拜,痛哭行大礼。
皇帝着实勉励了他一番,说一切都是误会,让他不要气馁,好好办差,以后还要重用他。
皇帝是很会示恩的人。
虞忠也肯配合。
君臣两个闹了个各取所需,皆大欢喜,虞忠告退的时候,皇帝恩准他入内宫叩见绯晚,一叙父女之情。
外臣见宫妃,按规矩跟前必须有至少四名宫人在场。
绯晚住在顺妃宫里,按例,顺妃也要派两个宫人在场侍奉。
只是顺妃很会做人,虽派了宫人跟着,但很快就寻个由头把人调走干活去了。
绯晚再屏退自己的人,屋里便只剩了父女两个相对。
“爹爹不必拘礼,入座吧。”
一声爹爹,令虞忠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
他分明记得,绯晚只在当初御前认亲时,和他上演了一场父女情深,亲近叫他爹爹,后来就常以“虞大人”称呼,十分疏冷不孝。
眼下出了这么大事,她突然热络,难道不是有所图谋?
“爹爹,您的眼神,让本宫觉着,您一点都不想和本宫做父女。”
虞忠的迟疑让绯晚瞬间声音转冷。
“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如果可以,你巴不得本宫从来没在你面前出现过,是不是,爹爹?”
虞忠额头冒冷汗。
忽然感觉绯晚的气场竟比皇帝还强,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虞大人,坐吧。”
绯晚改回了之前的称呼,虞忠松一口气,却又更加小心翼翼。
奉命就座,如坐针毡。
“虞二公子那边,官府打算怎么定案,尸首收敛了么?”
虞忠下意识反问:“娘娘在宫中运筹帷幄,不知如何定案吗?”
绯晚轻声一笑:“虞大人对本宫怨恨很深啊。”
“臣不敢!”
毕竟死了一个儿子,虽不成器,也是从小养大的,何况虞咏南从前没被挂功名时,读书读得比虞望北更优秀,曾被寄予厚望。
虞忠再小心,言语也忍不住带了怨气。
绯晚眯了眼睛。
“虞大人别忘了,虞二公子出京是为了做什么。若非本宫的人追过去,虞府上下怕是谁都别想有命。”
虞忠沉默。
话虽这样说,但地图终究没泄露。绯晚既能派人跟踪虞咏南,那些人为何等他被人杀了才出手?若是早点动手,救下他不好吗?
或者……
虞咏南本来就是绯晚的人杀的?
虞忠一直没停了这个怀疑。
“呵,虞大人,你想什么,本宫都知道呢。”
自从接了马小凤的消息,绯晚就料到自己会被怀疑。此时见虞忠脸色,便知他所想。
“人不是本宫杀的。本宫若想直接要他们的命,还能让他们活到现在?虞大人,事到如今,不怕告诉你,本宫比你预料的更无情,更狠,别说杀那两个蠢货,便是杀你,本宫也敢做,你信不信?”
虞忠:“……”
被绯晚黑黝黝的眸子盯着,虞忠后背一阵发冷。
甚至下意识想抬脚就往外跑。
绯晚却笑了:“别怕,虞大人,就算要杀,本宫也不会在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