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朝臣。只是偷偷听了一下马场的人在密谋什么而已……也幸好我闲着没事折腾了一下,要是真让他们侥幸得了手,朝廷自育战马的机会平白失去,父王得有多失望啊!”
提到父王的心愿,萧平章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板着脸走到旁边凉亭上坐了半晌,渐渐拿定了主意,回头问道:“巡防营真的信了你的说辞?”
萧平旌急忙点头,“孙统领只怕皇城里头出乱子,并没想到其他地方去。”
萧平章凝住双眉,喃喃道:“马场的人再怎么整合人手,实力毕竟有限,用巡防营对付他们倒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你……”他转头又深深地看了二弟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也只能按你的计划办了……”
萧平旌顿时绽出笑容,欢喜地扑上前抱了他一下,转身便向外跑。
“等一下!”萧平章急忙将他叫了回来,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你只是前去襄助巡防营,多余的事,不要乱做。”
第二十七章 拓跋瀚海
因皇族年年春猎,从九安山到金陵的这段官道修建得异常平整宽阔,两边绵延起伏的缓丘上遍植桑榆,展眼望去一片新绿,在和煦的四月微风中荡出深浅不一的叶浪,与北方燕地的景致迥然不同。
北燕的王旗与大梁常用的暗织云纹和大渝的盘银龙纹差别也很大,旗面瘦长无绣,仅以虎齿裹边为饰,赤金打底。四旗前引,两旗收尾,一路行来既凸显身份,又不特别招摇。
前几日连下了两场春雨,刚刚放晴,空气湿凉清新,最是适宜赶路。约两百名长枪骑兵随行的队列正中,护着两辆金盖马车,后边一辆车身饰有青玉坠角的缨子,行进时泠泠作响。
一只涂着丹朱的玉手从侧窗边缘伸出,将布帘斜撩起半边,现出一双黑嗔嗔的眼眸和它上方英气十足的羽眉来。
护卫在前车侧旁的青年将军回头看见,不赞同地叫了一声:“郡主。”
莹亮的眼珠轻轻颤动了一下,并没有理会他的警告,依然游目看着外间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