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 / 3)

,脚底突然一顿。

只见阶角月桂树下,荀飞盏神色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年尾天子出祭是由禁军负责安防,有许多事务要与礼部对接,他今日过来本想核定一下最后的议程,无意中听到了这样一场谈话,一时间倒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萧平章此时心中烦乱,只觉周身疲累,不想说话,略略向他点头为礼,便径直向外走去。荀飞盏犹豫了一下,自后跟上。

从礼部官衙正厅到大门,有一段不短的长廊,萧平章带着怒意,走得不免快了些,一时气息凝滞,突然咳嗽起来,脚下顿时有些不稳。

随侍在后的副将东青吓了一跳,正要紧追几步搀扶,荀飞盏已赶在前头,一手挽臂支撑,一手贴住背心,为他调息顺气,埋怨道:“你伤在胸肺,不要动气,若是旧伤反复,岂不是让……让老王爷和世子妃悬心?”

萧平章颊边隐隐透着青白之色,闭目良久,默然未语。

自那日与叔父在书房争执了一场之后,荀飞盏倒比以前更明白平章这一番怒意从何而来,叹息一声,劝道:“这位沈尚书一向为人圆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不是有意给长林府下套,说是讨好反倒有可能。不光是他,这些年……太多的人习惯了陛下之后就是老王爷,一时有些难改……”

萧平章定定地看着前方,眸色幽沉,半日后方低声道:“飞盏,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习惯有多可怕,只要想想就明白了。人心总是难测,我观他人,他人观我,两皆如是。至于本心究竟如何,恐非言辞可以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