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丫鬟道:“可是小姐,我看这杨水起再这样没脸没皮地缠着二公子,二公子迟早有天……”

毕竟这杨水起生得确实也有几分姿色,况她如此有恒心,若日子久了,萧吟如何能抵得住她的死缠烂打,真就叫她缠上了呢?

陈锦梨听到这话,手上在不安地搅动帕子,显然也是这样想过,但她还是故作无事,道:“怎可能?表哥岂是这等肤浅之人。况说,她还这样恬不知耻,所作所为皆不合礼数,表哥最不喜的便是她这样的人了。”

大启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萧家二公子,貌若谪仙,蹈矩循规,像是杨水起这样的人,除非重新投个胎,不然,这辈子也难追得上萧吟。

*

萧家的学堂开在四月中下旬,听闻这位主讲师是萧正请了整整三番才将人请了过来,颇有来头。萧正在府里头开设讲堂,也是因族中适龄子弟到了该参加科举的年岁,才特地将人邀至了萧府。

一来二去,不少相互结交的氏族,也会将其子弟送来,也算巩固情谊。

只想也知道,去萧家听学的,定然为皇太子一派,都是些正经人家,可这正经人家里头,混进去了个杨水起,就像是一堆白里头浸了一点黑。

格格不入,甚至说是有些碍眼。

在杨水起前往萧家听学的前一晚,杨风生终于归家了。

因为醉红楼里头死了人的事情被暴了出来,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后来闹得大了,连楼都给封了。

醉红楼给封了,杨风生自然也就待不下去了。

春天的傍晚,惠风和畅,红霞自天边蔓延而来,染红了半片的天。

杨水起听闻杨风生归了家,三下两下就奔到了他的居所里头。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杨风生屁股都还没有坐热,耳边就传来一声声的炸响。

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襦裙,所奔之处,带过檐下百卉也跟着一起晃动。

他坐在堂屋里头,以手撑额,看着从廊庑那头奔来的少

女,满面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