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要对不起有什么用,有本事……把你的靠山给我啊,让他们也保护我啊!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对我的,你知不知道啊~~”他声音越来越大,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可是我……只能紧紧地捂着嘴,惊恐而又悲哀的看着他的身下,那鲜血潺潺的□,赫然插着一个粗大的粉笔擦!有手掌那么大的、铁质的粉笔擦,尖锐的棱角直直的刺进那个鲜红的洞口,白色的粉笔灰混合着猩红的鲜血流了下来……天啊,他们简直不是人!
颤抖着手,我把外衣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尽管动作已经很轻,还是听到他痛苦的吸气声。
“等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的声音都在发抖,但是动作却轻柔而又坚定,呵呵,这似乎是我唯一的用处了,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处理起来也算轻车熟路了。
在医务室里,那个和善的中年医生不认同的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残忍了。他告诉我,谢清的裂伤很严重,恐怕要住院修养一段时间了。我无限内疚的看着床上的谢清,却听到他嘲讽的说:
“如果……让你的靠山来保护我……你不会肯吧……呵呵……我就知道,在这里……谁顾得上谁啊……还不得靠自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喘了口气,直直的看进我的眼睛,断断续续的轻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睛……还能保持这样的干净,而我,却已经满身污秽……”虽然狼狈一仍能看出清俊的脸上一片迷茫,让我的心仿佛被狠狠捏住一样痛苦――干净?哪里干净?!他看不到的是,在我灵魂的最深处,那污浊、肮脏、腥臭、恶心的脓血,在叫嚣,在嘶吼,在沸腾,时时刻刻在寻找出口,像岩浆一样,等待着咆哮而出的那一刻……
至于说靠山,听了都让我忍不住苦笑,哪里是我不肯,而是我,根本就没有靠山啊,或许现在的保护,不过就是对自己玩具的独占欲罢了……这一瞬间,我真的有种未来飘摇无依的迷惘。
看着他麻醉药劲上来,沉沉睡去,我才悄悄地离开,说实话,刚开始对谢清,我确实有点看不起的感觉,毕竟罗勇的话对我有不小的影响,但现在想想,我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家,在这里,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方式,我又何尝不是出卖了灵魂给恶魔,才换来苟且偷生,杀人……□……我还做得少吗?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的我,真的,再没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人家了。
我慢慢的走出病房的门口,头脑很混乱,刚刚经历的这些事像气球一样充斥着我的脑袋,压下去一块,又有另一块凸起来,不停的占据着我的脑海,像针一样不停歇的刺痛着我的灵魂。
“放开我……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把我从折磨得沉思中拉回现实,那样痛苦的嘶吼,在安静的医务室里显得出奇的诡异。
顺着叫喊声,我看到隔壁一个本来紧闭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穿这白色长袍的身影冲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却在下一刻发现,那个身影冲着我跑了过来。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啊啊啊啊~~~”他尖叫着,神经质的摇着头,死死的抓着我的手,他的手,那么冰,不住地在颤抖着。
那张雪白的面孔,有的只是无意识的慌乱,对不上焦距的双眼满是焦躁恐惧的疯狂,是他?凌云的表哥,我记得叫做高飞,他……我的心一沉,想起来罗勇说过的,这个孩子,被那些人,生生地折磨疯了……
“救救我……别让他们碰我了,求求你……”他瞪大了没有焦距的瞳孔,喃喃自语的说着,手,却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我,仿佛一松开,就会落下无尽的深渊。
“我……我……”我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来,什么都,说不出来,有什么话,如果早点说,是不是他就不会这样了呢?是我害的,我应该提醒他们的,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