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岂不是让您少了很多乐趣?”事不关己的说着,让语言的力量在我心中的伤口上洒把盐,作为我同情恶魔的惩罚。

“您说的对,鲜血这种东西,我最不缺了。”痛得久了,就变成了麻木。身体懒洋洋的,不想动,不想思考。这幅躯体,我已经无力再支持下去了,就这样吧,既然不能放过我,就让我沉沦吧。

摸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小刀,本来是让我随时随地杀人的工具,现在却变成我逃避现实的希望。阴寒的银光,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反射着白色纱布的圣洁。圣洁,我为这个词微微皱了眉头,这不适合我,还是透出腐败糜烂气息的地狱,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仍微笑着,看着莫非天,他的灰蓝的眼睛突然变得幽深,是因为我的话吗?呵呵,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被魔鬼同化了,是不是因为我已经身在地狱?

狠狠地用力地划下去,刀刺进去的一霎那,并不觉得痛,但很冷,寒彻肌骨。白色的纱布上缓缓开出一朵妖艳的花,越开越大,我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这是我的血,是我父母赋予我的,这血曾在他们身上流过――我终于,又看到爸爸妈妈了。

一只白的可以媲美纱布的手盖住了那团红得耀眼的花,我迷惑的抬头看着他,只看到那双冰冷的蓝眸缩得如针尖般大小,紧紧地盯着那诱惑般的颜色,隐隐透着兴奋。呵呵,我都忘了,莫非天,他是个嗜血的恶魔啊。

看着已经渗透纱布,在地上积成一滩的妖红,我突然一阵难以控制的晕眩和痛楚,丧失了所有的力量软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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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怀里的人儿,苍白的脸,微弱的鼻息,好像随时都回随风飘散,他的眉,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想他看到那卷录像带?让他知道支撑他全部的家毁掉,让他处在和当年自己相同的位置上,这应该是个很有趣的游戏啊,为什么在摄影机中看到他拿到那卷带子是会有点……紧张?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解释,这些不是他做的,他从来没有为人背黑锅的习惯,但是看到他崩溃的时候,脑中却多了一个念头――哪怕他多一个活着的理由,即使这个理由是报仇,就像自己一样,至少可以留住那柔和的温暖和清淡的菊花香……心,因为这个不寻常的念头,而微微颤动一下……

很危险,但是……很有趣。

新奇的感觉。

所以,他还不能死。

拉过那条纤细瘫软的胳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伤处。仿佛红色的蛇盘驻在麦芽色的肌肤上,残忍地诱惑着,令他眯了眯眼。幽蓝,变得更加深沉。

甜腻的,温润的,滑爽的血液在舌尖淡淡的发出悠然的菊花香,他闭着眼品味着,享受着。他很好奇,即使这样的绝望,他仍然有着干净纯粹的味道,到底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他真正腐败。他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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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来,仍是自己的房间,已经被一团漆黑笼罩。胳膊上被重新包扎过,雪白的纱布上已经不见一丝红痕。他还不打算让我死,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能想出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惊慌失措,我倒是很想知道呢。

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仿佛身体真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大概失血过多吧,这样也好,最脏的东西都流走了,我就干净了,我的罪孽就能洗清了。

风吹起厚重的窗帘,送进来甜腻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