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抬头,惊诧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管家大叔。今天……就是莫非天的哥哥的忌日……那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还是那样的阴沉而冰冷。
“到了。”
恍恍惚惚的跟着管家爬了很久的楼梯,我才发现自己又来到顶层,那唯一的一扇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进来。”阴柔又带有磁性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呆滞的肉体得到了命令忠实的行动着。
缓慢的走到房间中那张奢华舒适的大沙发跟前,我就被那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不得不蹲跪下去。沙发上的男人威严而高贵,白得透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湛蓝的眸子从我进入房间里就注视着我,刺骨的视线像是要直接探视到我的思想最深处。
然后就是寒意……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一进到古堡中就感受到一股冷意,越靠近莫非天,那种寒意就越强烈,那种仿佛能钻进骨头缝中冻僵骨髓一般的巨大破坏力,让我的神经都坏死得无法反应。
正对面的那堵宽大的墙壁上,巨大的液晶屏上正在放着图像。
屏幕上,又是那黑洞洞的房间,少年在几个男人的折磨下脸色越发苍白,然后,一个带着弥勒佛面具的男人拿起一根烧得火红的铁棒……
又是那卷录像带!
我觉得我的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都在尖叫,从进入到古堡,到走进这个大厅里,这是第一次有了那样深刻的疯狂的恐惧!
不,不要再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得仿佛直接扎进灵魂的惨叫,在高保真环绕立体声音响中仿佛穿过了十几年的时空,又一次发生了,发生在这个房间里,发生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我在跟着一起尖叫,可是我只是张大了嘴,像是脱水而干涸的鱼,用尽了力气,却只能无声的悲鸣。
快关掉!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目光像是被黏在屏幕上一样,连眼皮都无法眨一下,只能那样直直的、赤裸的、毫无防备的被残忍血腥的画面侵犯着,烙印在视觉神经上,火烫的、灼痛的,让我的胳膊不自觉的越收越紧,僵硬的抱着自己的身子,仿佛这样,就能排拒这一切。
那些男人举起了雪亮的刀子,在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年身旁发出狰狞的笑声,我知道,就要结束了……然后周而复始,那个少年被凌辱残杀的最后几个小时将在这卷录影带中被一遍又一遍的重放,让那痛苦延续、蔓延,像是浓重的油彩,一层层的叠加成最深沉凝重的色调。
唰的一声,所有的尖叫停止了……
空气中,只剩下凝重得近乎固态的寂静。
屏幕上一片漆黑,刚刚能颠覆一个人所有人生观价值观的惨剧景象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那沉重的、缓慢的呼吸声,以及已经低到极限的气温,说明这个房间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凝滞的空气,静止的时间,和已经石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