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像岩浆一样粘稠、灼烫。

刀子……真的很快……只在骨头那里微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指甲刮擦黑板的那种微麻的触感,却让人?}的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抖动起来。

妖艳的、沉痛的、肮脏的颜色……地狱的颜色……

那鲜红的液体,铺了一地,还微微带着血色的断肢,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微微抽动了两下,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完全没有了任何牵连的,孤零零的抖动着,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一般。

“砍得好,呵呵呵……”我的脸,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意,肌肉僵硬的抽动着,颤抖的笑着说:“这是你罪有应得的……在你伤害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被伤害的一天?!我们也是人生父母养,也会疼会难过会害怕的!”声音嘶哑的似乎不是我的,可是积淤在胸口的强烈的感情,仿佛一个硬块一样堵在喉咙,一直以来,在这个学校所有的压抑,有了个突破口,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仿佛撕心泣血的尖叫又响起来了。

我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疼的不停抽搐嚎叫的男生,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涕泪四溅,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切口平滑的断肢疼得在地上打滚。

够了,你用这只伤害别人的手买个教训吧。

转头,看向好整以暇的仿佛在看戏的莫非天,脸上不自觉的又露出了那种俗艳的妖娆笑意。

“莫少爷,您还满意吗?”

“夜泉,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么狠,你不是不愿意再用那把刀了吗?怎么不帮他求饶了?我可是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权利。”莫非天带着懒懒的笑意,嘲讽的问。

“莫少爷”,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容了,我抽动一下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这也是他罪有应得的,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报了仇呢。”

“哦?”他直直的盯着我,水蓝色的眼珠一转不转,清冷的像两颗没生命的玻璃珠,却锐利得仿佛通过我的眼睛刺查着我的思想、我的内心、我的灵魂。

下意识的,我移开了视线,但是下巴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让我不得不对上那两道冰冷探究的视线。

“可是,为什么只砍了他一只手?”下巴骤然一紧,我的心吓得几乎停顿了。

“呵呵,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感觉不到痛苦,何况……何况我也没受什么伤,这个惩罚已经够重了。”

我有些急促的辩解着,突然他手上一用力,把我带进那个冰冷宽大的怀抱里,耳旁是低沉的笑声:“呵呵……哈哈哈……”

震动的胸腔带动着我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怎么了?我心惊胆战的看着莫非天,寒意慢慢从脚底攀上身。

“你的演技有进步啊,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的话……我说过,得罪我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轻柔的说着,手抬了抬,就有一个白衣男生恭敬的点了点头,手里滑出一把和我拿着的一模一样的银色刀子,利落的一挥手,尖叫和呻吟就全都听不到了,一个滚圆的球体滚到的我的脚下,轻轻碰到了我的脚,我僵硬的、颤抖的慢慢低下头,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对着我,泛白的眼中还凝着深沉的绝望和恐惧,但是,已经没有声音了。

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好安静……

周围好安静……

像坟场一样……

明明,刚刚还有声音的,还有活气的,明明刚刚还想保住他一条命的,明明……以为已经成功了的……

为什么,又死了呢?

又死人了……因为我……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