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惨叫声越来越频繁,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清晰的鞭打声、辱骂声、呻吟声。声音汇聚成一把尖利的刀,撕裂了空气,割锯着我的耳膜。再一次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我蹑手蹑脚的走近传出这些声音的门。虚掩的门里光线更加昏暗,从那一线空隙中,我捂着嘴看到了人间炼狱。
一个完全红色的地狱。
我的手紧紧堵在嘴上,防止惊恐的叫声从嘴里溢出,剧烈的喘息过后,我的脑中仍是缺氧的晕眩,肺部被空气撕扯得疼痛……但是这些感觉统统被我忘记了,我的脑中只有眼睛传来的影像:天花板、墙壁、地板全部都是红色的,它们原来的颜色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红色――血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仿佛凝固了的血腥味,几百坪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形状狰狞的刑具,在墙壁上噼啪作响的火焰照耀下,好像一个个隐藏在光影夹缝中的嗜血的怪物。
一个人被绑在木桩上,光裸的身体血肉模糊,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在他身后挥着鞭子,每一鞭下去都溅起一片血花,细细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鞭子上遍布倒刺,上面模模糊糊一片狼藉,地上平滑的血泊中点点星星的飘浮着突兀的肉屑,一滴一滴粘稠的血珠从那人没有一块完整皮肤的身体上滴落,沉重的、坚定的、带着绝望的钻进血泊中,甚至激不起一丝涟漪……
黑衣人把鞭子一扔,走过去扭起那人的下巴,皱了皱眉:“死了……”
另一个黑衣人缓缓走过去,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靴子挤碎肉块的声音,我得腿站不住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抖,那种恶心的、滑腻的声音变成一把勺子,慢慢把我的脑子挖空,再把疯狂的恐惧灌进去。胃在抽搐,肠子在扭曲,我瑟缩着,紧紧靠在墙上寻找支撑的力量,呕吐的欲望却是半天无法消散。
“不要急,下个就是你。”嘶哑的声音阴恻恻的响起,像一把钝挫挫过木头:“你还挺能撑,刚刚经历那些普通人早就不行了,想不到要对你用到刺鞭。”
我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冷汗,眼睛被蜇得生疼,我不在意,只是继续把眼睛贴在门缝,看着地狱中无尽的黑暗。
黑衣人对着阴暗角落里的人影说着,我这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他似乎已经完全和那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我期待着。”柔和的声音用和这里气氛不符的轻松说着。是那个人――那个有着和董明相似眼眸的杀手。
“你是疯子吗?受过炮烙和针刺还能说出这种话,进来这里的人连求速死都是奢望,你不害怕吗?”黑衣人的语调微微有些颤抖,原来只要是人,不管是受者还是施者都会对着非人的折磨产生恐惧,而莫非天――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呵呵,我只能说,比起主人,莫少爷还是太温柔了。”杀手的语气透着轻蔑的笑意,听在我耳朵里却令我浑身都透着寒意――那个‘聂白’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比莫非天还要残忍。这个名字我好像曾经听到过,什么时候呢?我的脑中有两股力量再拉扯,一方在搜索着记忆,要把这个名字从过往中拉出来,另一方却在掩盖,潜意识里这个名字连着我一段不堪的过去,究竟是什么呢?
一个场景跳出脑海。
一个惊恐绝望的男人,一张由蜡黄变成青白的脸,一双惊惧得睁得圆圆的眼,一把乞求而破碎的声音:“莫......莫少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真的没有把消息透露给聂白……”是了,那是元冕的父亲在最后为了自己所做的辩解,他为了一个叫聂白的人背叛了莫非天,然后惨死在我手里。元冕的感情、生命、甚至父亲,都是被我葬送的。我这罪恶的灵魂……终有一天,元冕,我会下地狱向你赔罪的。
耳边又是那嘶哑的声音,把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