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知识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二皇子也笑起来,“也是一种天赋,可以立即推却身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江遂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二皇子以为他是默认,实际上,他在心里无声的反驳了一句。
恰好相反。
真心待他、想要与他在一起的人,才是他需要推却的,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倒是可以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互相利用。
就像酿善和二皇子的区别,知道酿善喜欢他的下一秒,他就断了酿善的念想,反而是二皇子,一直留到今天,直到出现了新的利用价值,他才把一切说开。
二皇子走了,自己又多坐了一会儿,他抖抖身上掉落的鱼食,也站了起来。
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八月十八,天晴云朗,碧蓝的天色明亮又清透,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卫峋亲自来到宫门口,望着送亲的队伍不断远行,酿善坐的那顶小轿稳稳当当,众人目送它渐渐变小,各自感慨不同。
这是一个古老又漫长的时代,多少人经过一次离别,就终生都不会再见。
所以,能抓住的时候,一定要死死地抓紧了。
直到最后一名士兵的身影也消失,卫峋才准备回去,江遂却没有跟他一起,他向卫峋请假,说是要出去和顾风弦喝酒。
卫峋看了看他的脑瓜顶,这回没有说能不能带上朕这种卑微又掉价的话,他很快就答应了,只是临走前,又补了一句:“喝酒便喝酒,可别喝的太热闹了,朕最近对京城的治安疏于管理,说不得哪天就又要派羽林军出去巡城了。”
江遂:“……”
装作没听懂卫峋张牙舞爪的威胁,他干干一笑,“知道了,臣除了天子望远,哪都不去。”
卫峋满意的走了,而江遂目送他离开以后,出了宫门,脚步一转,就去了和天子望远相反的方向。
十分嚣张。
……
和亲队伍是一大早就走的,如今不过巳时一刻,正是一天之中人们最精神的时候,长公主府却大门紧闭,从内到外、哪怕门口的石狮子,都流露出了一分萧瑟之意。
不过走了一个酿善,就像是走了府中全部的人气。
江遂被带进去,长公主本来不想见他,但她临时改了主意,走到前厅,长公主沉沉的望着江遂,开口便是嘲讽:“王爷终于不忙了。”
她今天没去送亲,将酿善送出家门口,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如今的她看起来憔悴非常,哪还有以前雍容华贵的模样。
江遂微微一笑,不需要别人来请,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开门见山道:“君无戏言,旨意既然已经发出,便不可更改,本王也是无奈,不论本王见不见长公主,此次和亲,都是要完成的。”
长公主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江遂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她最恨的就是别人对她说“无奈”二字,无奈无奈,将她嫁到东流做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妃嫔是无奈,嫁过去以后还要做两国之间的奸细是无奈,受后宫其他女人的算计和排挤还是无奈,丈夫死后被要求殉葬更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