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摘下来递给薛怀玉，抬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眼看薛汶走远，Jayden这才鬼鬼祟祟地凑到薛怀玉耳边，说：“他穿西装真好看。”

“You bet.”薛怀玉的语气里坦然又带点自豪。

他知道薛汶穿这种正装的时候最好看，也最性感。再搭配上刚刚脱下来的这件版型挺阔的大衣，几乎完美诠释了男人在基本不露出皮肤的情况下要如何变得性感，就刚才一路上走来，已经有不少路人会侧目多看他们几眼。

“Dude，”Jayden看向身旁的好友，不住感慨，“先祝你新婚快乐了。”

洗手间里，薛汶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接着重重吐了口气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仍然不可避免地变得十分紧张。

他从没认真想过结婚这回事儿。在薛汶一直以来的预想中，他都认为自己将来就算结婚，也必然会是家里出于利益关系安排的商业联姻，所以对于“结婚”这个字眼，他从来都只有消极情绪。

而此时此刻，薛汶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打退堂鼓了。他不知道结婚对于他和薛怀玉而言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或者说，他会不受控制地想象最糟糕的可能，恐惧着这一纸婚姻在爱意被消磨光后会成为让彼此都痛苦的东西。

身后的隔间传来开门声，不过他忙着缓解心里的焦虑，并没有去在意这些动静，直到身边传来一句：“Congratulations.”

薛汶楞了楞，然后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黑人男士，他见薛汶看过来，只是十分友善地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接着便径直离开了洗手间。

但这个小插曲却意外地让薛汶的紧张心情平复不少。

等他擦干脸上的水回到薛怀玉身边，工作人员正好叫到他们的顺序。

三人跟随着主持人一道走进一个小房间里，关上的门挡住了外头的喧闹，寂静的房间中，薛汶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他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心跳，只是越去在意，心反而跳得越快。

主持人让他们各自拿着戒指，并牵起对方的手。

薛汶照做。

事实上，有那么几秒钟，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紧张得停止转动了，甚至连主持人嘴里念的誓词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只是本能地跟着指令给出反应，在每一次询问后接上一句“I do.”

戒指套进无名指，戒圈的大小是那么刚好，不松也不紧，完美无缺地停在指节上。

“You may kiss each other.”

这句话自耳边传来，让薛汶的注意力从戒指上移走。他望着吻向自己的薛怀玉，抬手捧住了那人的后脑勺。

这个吻和他们之间有过的千万个吻没什么区别，都是那么柔软，薛汶却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一瞬间昏昏然到仿佛离开躯壳，飘荡在半空中，甚至直到他们拿着结婚证走出市政厅，大脑里都依然残留着那种头晕脑胀的不切实际感。

他想，现在自己就算是已婚了吗？薛怀玉竟然真的成为了他的合法伴侣。

正当大脑还在消化这个事实时，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薛汶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体型看起来又膨胀了不少的板栗窝在游月盈腿边，正在给怀里的孩子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