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理论上是这样……”
“哦”熙纯了然点头,语重心长,“系统啊,感情是要培养的,要是真等十年,男主对姐姐的感情渐深,我还怎么阻止她当皇后?”其实她只是受不了这苦日子,想早日抱上大腿、脱离苦海罢了。
等养了叁五月,身上终于有了点肉,脸色也从蜡黄变成粉白色,这身体原本底子就不错,现在脱了病容,活脱脱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仙童。
那年上元节,京城花灯如昼,彼时李宴不过十七,虽未养成日后冷漠多疑的心病,却也半只脚踏入了权欲的漩涡中。
穿行在坊巷花市,这青衣白冠的少年自以为深藏若虚,实则他身长八尺有余,面容俊美威严,自有天家贵气,怎么看也不像凡俗书生。
本来今夜热闹,当街搭了数十座灯架,围列诸般玩意儿,供行人走动的余地更少,又兼玩灯男女来来往往,赏玩间总有人“疏忽”跌进怀中。
李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投怀送抱也好,失足跌落也罢,统统都是一把推开了事,这般逛了半个灯市,行至灯火阑珊处,大腿却突然被人用双手合抱住。
短小的一章
小豆丁流浪记……
世界三、王府旧事(二)
李宴低头,大手已握住这小童臂膀,正待推开,街边有人打着一盏玉兔灯,粼粼光亮冲开黑暗,倒教他动作一顿。
去岁端阳贡,山东巡抚除却照常进贡当地特产,还特意献上了一只金蓝异瞳的尺玉霄飞练,此物由西域波斯猫与鲁西狸猫繁育而来,皮毛洁白如雪,双瞳一为赤金色一为琉璃蓝,美丽娇贵实属罕见。
若是那鸳鸯眼的狮子猫能化为人形,想必也不会再比这小姑娘更为喜人了。
这些思绪不过转瞬,熙纯只觉自己刚抱上大腿,下一刻肩头便被一只大手轻捏两下,手臂失了力道,轻而易举被提到了一旁。
避开人流,将她稳稳放在路旁,李宴稍有犹豫,片刻后还是单膝虚跪在地,放柔语气,“你是哪家的小姐?可是与长辈走失了?”
这小姑娘梳着双丫髻,一双大眼睛仿佛林间初生的鹿,看人时带着怯。
她也不言语,全然吓坏了的模样,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袍。
李宴无奈,只能一把挟起小姑娘,放在健壮的小臂上,带着她折返回去。
他见这小女孩穿着长相不俗,想必不是农女,此刻家人或许正在闹市寻人。
而那小小一团,就安静伏在他胸膛,既不问要去哪里,也不问抱着自己的是何许人。
若是问话,她只是点头摇头,并不言语,一双乌黑眼珠牢牢盯着他瞧,两人几次对视,李宴也渐察觉出些不寻常。
因这女孩虽年幼,神情却脱去了稚气,两汪甘泉似的眼眸里不见孩童的肆意,因眼睫长而密,瞳孔显得黑如深潭,看人时总是湿漉漉的,带着股既能惹人疼、也能惹人厌的怯懦不安。
走了有一盏茶时间,李宴瞧见人群中家仆打扮的两人正在寻人,便示意她去看,“那两人可是你的仆从?”
她轻轻点头,李宴却心生起淡淡怒意。
还当是长者弄丢了小童,不想却是奴仆失职,连小主子也不放在心上,奴仆尽忠还是作恶又全凭主人喜恶,想来她并不受重视,也难怪被磋磨得早慧软弱了。
却说无巧不成书,等家奴寻来,报上主人沉太傅名号,竟正是李宴未过门的侧妃府上,而这小姑娘是沉家的四小姐,与他定了婚约的沉燕清的亲妹妹。
既有姻亲,他便不欲当场处置沉府家奴。
只是李宴幼时不得圣宠,常遇宫人拜高踩低,对欺主的恶奴深恶痛绝,此刻隐忍不发,心里对沉府的风气却看轻叁分,对这可怜的小姑娘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