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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的人要吃上一块甜甜的蛋糕才会一直健康下去,这是在人类之中非常广泛的一个传统,但也仅仅是人类之间的传统罢了。
天使对于除了主神以外的存在皆是不带有任何情绪的,他们只服侍伟大的神明,但是这位天使长大人竟然会跑去大陆上为生病倒下的人类带回来一块甜美可口的蛋糕。
心情不错地用叉子叉起一块蛋糕放进口中,希利尔品尝着那入口即化的柔软触感,在心中给出评价:做得的确很好,不过还是比艾纳的手艺差了一点。
说到前面的那几个……艾纳也就算了,鸦、萨勒尔和切斯特几个都不太安分,他的时间还是有点紧,耽搁得久了如果那几个忍不住找过来就麻烦了。
不经意地将叉子抵在唇边,希利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些许无奈的表情:这几年每天都在盘算着要怎么勾引其他种族的雄性生物,各种搬不上台面的龌龊事也做了个遍,简直毫无教养气度,如果被长姐知道大概要被骂上一天一夜都不止。
非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大概就是这几年来他的确看遍了各个种族居住地的奇妙风景。
从这一天之后,希利尔就开始加快了自己的动作,而在银月那边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类似乎变得越来越不怕他了,甚至有的时候他会发现希利尔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会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羽翼,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让银月看得出他好像真的非常想摸一摸。
事实上这个人类也并没有忍耐很久,银月就在某一天处理好事务回到圣殿时,对上了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听见面前的人类小心翼翼地询问:“辛苦了,您似乎每天都很忙,让我为您梳理羽翼放松一下可以吗?”
“……”被那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的眼神看得沉默了半晌,银月才颇为无语地提醒,“天使只有在求偶时互相梳理羽翼。”
一般他面对的只有敬畏或带着敌意的眼神,像是希利尔这样的倒是极为少见,这个人类果然是越来越不害怕他了。
“可我并不是天使啊。”希利尔回答得非常流畅,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同族之间代表情意的动作,在外族之间就没什么了不是吗?我多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天使怎么可能会与人类产生爱情呢?就像是人类和家猫一样,就算我们会拥抱亲吻它们,但正式因为不会对它们产生爱意,所以才能如此毫无顾虑地亲密相处。”
银月不知道说服自己的到底是希利尔的眼神,还是那一番似乎很有道理但又似乎存在着错误的话语,也可能是他突然意识到人类是一种群居生物,与各自独立的天使不同,人类总是喜欢聚在一起来驱散一种叫“孤独”的东西,即使那其实并没有必要。
而银月回到圣殿的时间其实很少,连续几天不回来这里也是常见的,也许那些孤单而寂静的时间对于这个人类而言确实很难熬。
最后希利尔还是顺利地梳到了那看起来有点厚重但又非常柔软的羽翼。
他手里拿着特制的梳子,耐心地一点点梳理着那些本就十分柔顺的羽毛,指尖和手心传来的柔软细腻的触感总是能让人心情愉快,于是他一边梳理羽毛,一边轻轻哼着歌谣,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与之相对的是银月非常不习惯这种过于亲近的接触,希利尔经常能感觉到手下的羽翼时不时会颤抖一下,似乎是极力克制着猛力把他扇飞出去的冲动。
不只是羽翼,面前的天使就连那头银色的长发都非常顺滑,跟切斯特那质感很硬的黑色短发不同,摸在手里的感觉像是质量上乘的绸缎。
但不知道是不是希利尔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天使……好像掉毛有点严重,几乎每用小梳子从根部到末端刷上个三四次,就会刷掉一两根白色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