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一直到他走进门内,人类还站在门口,犹豫的样子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又迟迟没有开口。
不知道这个人类到底想干什么,本打算直接关上门的银月停顿了片刻,开口问:“有事?”
“啊,没有,只是……”似乎是没想到会被询问,希利尔下意识慌张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轻声道,“只是想说您的伤口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
银月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继续走向屋内,冷淡地扔下一句:“进来。”
高贵的天使比希利尔想象中要更没有警戒心一些。
他拿着湿毛巾轻轻擦拭掉银月腰腹处的血迹,视线并没有在天使那赤裸的精瘦上身多停留,只专心地处理着那一个个伤口,因为担心会弄疼伤员,所以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缓慢。
“虽然也许只是我自作多情,但是,”希利尔半蹲下来便于处理腰间那处比较严重的伤口,抬起头笑着看了一眼神情依然冷漠的银月,“有时候我还是会想,我们是不是已经算是比较熟悉的关系了呢?”
银月没有回话。
希利尔不介意地笑了笑,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您不防备我是因为我弱小到连被防备的资格都没有,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很开心了。”
“我希望能够与您变得更加亲近,我会一直为此努力的,到了那个时候,也许我就能向您坦白现在的我不敢说出来的一些话了也说不定。”
“但是我现在还是想冒昧地请求您一件事,您不必回应我,或者就当是没有听到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因为总是把所有的话都藏起来实在太累了。”说到这里,希利尔垂下了眼帘,似乎是刻意在回避银月的视线,而这个角度也令原本就不强壮的青年看起来越发消瘦,就连他说话时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像是生怕声音大了就会惊扰到别人似的,“我希望能够被您拯救,我渴望再一次回归神的怀抱。”
对此银月依然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并不是因为不以为然,而是他猜不透面前这个人类的心思,也不知道对方所谓的“拯救”是如何定义的,是生命无忧,还是别的什么?
银月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依然在仔细地替自己处理伤口的人类:“现在不能告诉我的事,与你跟那个恶魔的契约有关?”
“算是吧。”希利尔涂好药剂,然后拿起包扎用的绷带一圈一圈地替银月缠在了腰上,每一次绷带绕过腰际时的动作都像是一个没有触及的拥抱,“我知道现在您是无法信任我的,但我也会继续以我的方式来努力,如果未来有一天能够有幸得到您的认可,那我就再高兴不过了。”
虽然平时甚少有来往,但作为拥有漫长生命的种族,银月见过的人类也不在少数,无论人类中的强者还是弱者,他都见过很多,有些人拥有着不可摧毁的坚韧意志,也有些轻而易举就会动摇的软弱之人。
但是这个叫希利尔的人类很特别,他明明弱小到一只普通的野兽就能将其撕碎,但无论是那双湛蓝的眼瞳还是温顺的语调中,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就好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块石子,即使渺小到被吹打得四处乱撞,但却坚硬得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撞碎。
等到希利尔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并直起腰后,银月突然抬手抓住了他今日并未扎起的金色长发,那只形状好看的手略显粗暴地将发丝抓在掌心以控制住面前的人类,使得希利尔吃痛地吸气的同时也无法动弹,然后银月低下头,凑近他的面前,一双银白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冷漠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有事想让我帮你完成。即使我同意听取你的说法,你又能用什么来交换?”
希利尔像是感觉不到脑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