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就算是。”昨天做完后累得没有心情穿上衣服的希利尔也没有反驳，在切斯特躺下之后抬起手臂，带着欣赏的眼光抚摸了一下那对深色的恶魔角，“真漂亮的角。”

“劝你小心点，一不小心撞上够把你脑袋扎穿的。”

“那就请你小心不要扎到我了。”轻笑一声，希利尔调整了一下睡姿，十分自然地伸手抱住身边的恶魔，将其当成一个暖融融的大型抱枕，脑袋轻轻抵在切斯特肩上，“好了，我要睡了，别再闹了，休息好之后再陪你。”

切斯特歪过头瞥向靠在自己身边闭上眼睛的人类，有点想问问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当自己很正人君子，会循规蹈矩地不把光溜溜凑到旁边的小肥肉一口吃下去。

似乎是真的累到了，希利尔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缓，一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像是一只亲人的猫咪一样。

凑得这么近看的话，这个人类长得确实挺不错的。

人类之中原来还有这样的家伙吗，长着一张很不安全的脸蛋，整天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似乎总是在算计着什么，但是又跟那些擅长谋划坑害人的家伙不太一样。

现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闭合着，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而切斯特还很清楚地记得这双眼睛睁开时的样子，还有看着自己时的眼神。

那是种很奇怪的眼神，切斯特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形容，既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其他什么东西，又像是在专注地望着自己本身，既有冷酷残忍的图谋，又有难以理解的温暖与悲悯，包括对方看着那条蜥蜴时也是如此。

连恶魔都难以看透的情绪，奇怪又复杂的人类。

按理说他向来很喜欢那些看不透的东西，因为那代表着未知与危险，正因如此他才把这个人类留在身边的，但现在居然又因为没法完全看懂这个人类而感到不爽。

切斯特莫名有些烦躁，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东西，侧过身毫不客气地把希利尔整个捞进自己怀中，也当做抱枕那样抱着，下巴抵着人类的头顶，确定脑袋上的角怎么也扎不到身板脆得一碰就倒的人类。

他以为身边多了个喘气的会很难睡着，但是入睡却比他预想中要容易和快速。

人类与恶魔胸膛相贴，彼此拥抱着熟睡，看起来有点诡异又有些温馨。

＊＊＊

“听说了没有，那位大恶魔转性了，最近闲着没事儿就带着小情人出门遛弯，都不到处找人打架了。”

“听说了听说了，每次都当宝贝似的把人装在水晶球里，还有说有笑的，这人类也太厉害了，我都想去请教两招。”

“嗐，领主还经常买小宠物逗那个人类，真是见了鬼了。”

诸如这类对话，最近频繁出现在底层深渊各处。

而此时此刻切斯特手里就拎着买来的“小宠物”，一只张牙舞爪的幽灵蛛，拿着这长相非常恶心的魔兽在希利尔面前晃来晃去：“这个也不害怕？咬一口够毒死十个你了，听说长得也是公认的丑。”

希利尔默默地站远了几米，确保蜘蛛那几条长着灰绿色绒毛的长腿不会碰到自己，十分无奈：“那要看你对害怕怎么定义，长成这样的生物很少有人会不害怕。”

除了那几条长腿外，幽灵蛛另一大恶心的地上是背上的三对眼睛，绿油油的，每一个都有葡萄大小，像是突起的肿瘤一样，还会滴溜溜的转，视觉效果非常恶劣，像切斯特这样能面不改色地直接上手将其拎起来的绝对是少数。

“嘁……”

兴致缺缺地把手里的蜘蛛关回笼子里，切斯特正要伸手去拿旁边果盘里的果子，就被希利尔一巴掌拍掉了手，并且收获了严肃警告：“摸过那种东西要先洗手。”

“……”无语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