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后,外面还是霓虹漫天,远远就能看见棵棵挺拔的棕榈树,明眼?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就是海滩。

赵星宇和陈醒转身就要跑,夏唤铭叫住他们:“你们现在就要去海边吗?”

“这期的任务不是要写?自?己印象最?深的事吗?我们去那边找找灵感。”赵星宇回?头说。

“你也一起去嘛,”陈醒走回?来,绕到夏唤铭身后,不由分?说地推着他前进?,“我们鞋子和衣服都没拿,就在外面看看,不会有事的啦。”

其实陈醒不说,夏唤铭也会过去找他的。

但现在这样和陈醒一块走,怎么?不算随了他的愿呢?

一行人?走过无车的柏油马路,海滩的轮廓越发清晰,大家最?终停在棕榈树下,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

夕阳悬在海天相接处,像一枚熟透的橘子,余晖将蜜色的光晕揉进?浪花里。海水褪去了白日的清冽,裹着暖意一次又一次地漫上沙滩。

春天的海边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柔与生机,偶尔有几只海鸟扑梭梭地飞起,雪白的翅膀远远看去像是树枝上掉落下来的花瓣,偶然有几片贴近波澜壮阔的海面,荡出一绺绺的波痕。

海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又夹杂着无限的暖意,吹得陈醒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听?见汪百阅说:“夏唤铭是海南的,对海滩应该见怪不怪了吧。”

旁边的夏唤铭“嗯”了一声,陈醒这才睁开眼?睛。

赵星宇问:“这么?说你水性?很好?了?”

陈醒指着夏唤铭帮忙回?答:“《远望》里有跳水的戏呀。”

夏唤铭表情淡然地点头,心底喜悦得不行。

他沾沾自?喜陈醒看过他的戏,未曾想过陈醒看戏的重?点全在他的身材上。

如果?陈醒把这件事说出来,他现在就能脱衣服下水。

汪百阅羡慕地说:“哇,真羡慕啊,我不咋会游泳,狗刨都学了半天。”

赵星宇欠欠地调笑?:“我当阅哥运动?神经好?,原来只是陆地战神啊。”

汪百阅抬脚就想要踹他,但碍于有摄影机拍着,他抬起又放下。

赵星宇已经跑到陈醒的后面了,双手搭在陈醒肩膀上,宛如隐藏任务那天。

那个时候夏唤铭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他只想给赵星宇划一条警戒线,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会上手啊?

陈醒完全没在意这种事,跟汪百阅说:“我可以教你,不收钱。”

汪百阅来了兴趣:“怎么?说?你也不赖?”

陈醒:“能保你不会淹死。”

汪百阅:“……”

赵星宇也乐呵呵地笑?着,夏唤铭低头笑?起来。

云霞开始燃烧,潮声变得绵长。

要陈醒说,春天的海边落日,是一首被潮汐反复吟诵的诗。夕阳正以锈红的弧度下坠,将最?后的光碾成金箔,洒在海水消退后湿润的沙滩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泡沫带。

他站在这里都能闻到海风的气息。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陈醒长长地感叹道:“活着真好?啊。”

赵星宇配合地说:“是啊,能吃那么?多好?吃的。”

汪百阅看着摄影机,来了一句:“我们能在节目里谈论这种话题吗?”

赵星宇说:“人?本来就该正确地面对生与死,我们纯纯正能量,有什么?好?怕的。”

汪百阅见摄影师没摇头,觉得有道理:“也是哈。”

“哦对,”陈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们趁着还没卸妆,来拍每期的定妆照。”

“行啊,来吧。”汪百阅走到陈醒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