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哈哈大笑。
至于女生组找的人,这次依旧找夏唤铭和郑戚,似乎想要延续上一期的剧本。
女生组这次的剧本世界观比上次还宏达,讲的时间就比较久,等围读会结束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
夏唤铭以为自己已经够迟了,结果出了走廊,陈醒、汪百阅、赵星宇,还有薛思念和郑佩雅全站在香樟树下,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橙色的光芒如同熔金般流淌,洒满了半边天空,云彩被这绚烂的光辉染成了淡淡的玫瑰金,边缘透着一丝粉紫。
香樟树的叶子也被镀上一层金沙。
也许是在看金线吧?
郑佩雅率先发现他们两位出来了,拍了拍旁边两人的肩膀。大家一起拥过来。
一问才知道,这几个人在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又去练习室练了一会儿,学了好半天粤语发音。
汪百阅说粤语像机器人:“雷浩,偶海汪百阅。”
赵星宇扶额,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别叫我老师啊。”
众人大笑后,一起回家。
来到空旷的大路,他们才发现橙色的光芒如同熔金般流淌,而在天与地的交界处,色彩渐渐深沉。
夏唤铭一席黑衣,在众多颜色中显得形单影只。
他左耳戴上耳机,另一只耳朵听前面的人聊天。
无非是一些闲暇的小事,或者过往的经历,再配上郑戚的冷笑话,但他们几个同频共振的人总是哈哈大笑。
空气里浮着新割青草的腥甜,像揉碎了一捧鲜嫩的汁液,混着松针被日头烘烤后的树脂香。
他们走到岔路口,前面的人都要往右转,夏唤铭刚要跟着走,袖口被拉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陈醒在拉他的袖口。
“队长,”陈醒指着另一条往河岸的路,“你跟我走。”
夏唤铭不理解,但他还是跟着他走了。
河岸的路不再是柏油马路,还是块块分明的石头路。再走一段,便出现了簇簇的芦苇,路面右边是排排流苏树。
“你知道吗?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位钓鱼的大爷,他送了我这么大一条鱼。”陈醒开心地比划大小,“最后送大家吃了。”
夏唤铭微笑:“你确实是那些大爷阿姨喜欢的类型。”
“没办法,就是那么招人喜欢,我也很苦恼,”陈醒装作纠结的样子,但没纠结两秒,笑了起来。
夏唤铭也轻轻地笑了,笑完后问:“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陈醒几步跑到树边,摸着凹凸的裂纹,问夏唤铭:“你看这些流苏树,像什么?”
夏唤铭抬头。
黄昏是打翻的珐琅胭脂盒,橘红靛紫在云层里晕染,染坊晾晒的绸缎般铺满西天,那么流苏树在光阴下绽放雪白的花束,又会像什么呢?
清凉的水汽涌入鼻腔,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植物的清香。
他听见陈醒说。
“像不像雪?”
陈醒并不知道,夏唤铭的手机已经跳到下一首歌,而这首正好是他的《我在青山湖》。
三,二,一,嘿,我在等你
无人告诉你过去,却要我听
听雪水融化笛音
听山林吹来的信
开头是无伴奏的浅唱,而后缓缓导入钢琴与吉他声。
十七岁的陈醒,声音如泉水般纯澈。
夏唤铭已经不记得自己听了多少遍,他只知道,在吉他声响起的那刻,他总会被触及灵魂。
就像吃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无卡壳演完整场戏的酣畅淋漓;又或者……在飞鸥的海边,一场异国的巧遇。
山说星云落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