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洲的脸很难看,这时候胡同里的人越来越多,马上就要到上班的时间了,大家都要经过这里。

小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昂着头对着大家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爹上个月死了,死之前说了,我家的房子,我和我哥平分。”

“可我哥只分给我一个这么小的房子,这房子,够干什么的,这不是欺负我小吗?”

“我今天也不怕丢人了,就想让大家评评理,大家说,我哥这么干,地道吗?”

“他比我大十几岁,居然还这么欺负我,我委屈呀……”

小洲大声地哭诉,眼里的泪流的哗哗的。

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大洲赶紧解释:“我爹是说了房子平分,一人一套,我家秋生马上就要结婚,和我们一家住在大院子。”

“小洲就一个人,住这院子正好,一人一个院子。”

他这解释,似乎也说的过去。

众邻居面面相觑,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小洲有理,有人说大洲说的对。

齐萌萌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可也没忘记看一眼手表。

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她不得不提醒师傅一声。

李师傅早就察觉到时间要晚,提醒大家要上班的得赶紧走了,他们兄弟俩房子的事情,可以再商量商量。

大洲小洲也有工作,不能为了房子,连工作也不顾了。

小洲拉着大洲的胳膊让他给个话,齐萌萌和李师傅被赵小草催着先去上班。

路上齐萌萌好奇地问起了大小洲的情况。

这家姓周,一共有两个儿子,大洲和小洲,不过大洲结婚早,今年36岁,儿子秋生18岁,小洲跟秋生同岁,比他大半岁,春天生的。

李师傅家附近这房子是他们家五年前从别人手里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周夫妇俩带着小儿子搬到这里住,大洲只偶尔过来。

老周媳妇是突发疾病没的,一个月以后,老周摔了一跤也没了。

老周死的时候,确实有邻居听到老周说房子平分,可到底怎么个分法,就不知道了。

现在大洲和小洲各说各的理,这事还真不好解决。

大洲住的房子,可是大五间的格局,比小洲住的房子大一半。

大洲的儿子秋生已经说好了对象,据说明年就会结婚,可小洲连个对象也没有,现在又是无父无母,以后的婚事,可就不好说了。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洲占便宜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这毕竟是家务事,谁也不好多管。

齐萌萌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事情,心里觉得,这小洲,只怕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后期,还会有事情,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师傅,我想在城里买个房子,你身边有没有卖房子的?”

趁着还没有进厂,齐萌萌跟李师傅说了自己的诉求。

李师傅有些奇怪:“你怎么想到买房子了?我记得你在厂子里有宿舍?”

现在人们多数都是等着厂里分房子,很少有人会想自己买房,当然,现在也没有商品房买卖。

当初齐家换房子,换的也是自家建的房子。

齐萌萌只说以她的资历,在食品厂分房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有机会,她想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李师傅虽然不理解,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会给齐萌萌打听打听。

好在天气越来越暖和,天黑的越来越晚,齐萌萌下了班回去,天还亮着,她对买房这事,也没那么迫切。

齐萌萌每周五下班都会去国营饭店买些吃食,晚上回家就不用做饭了。

这天她买完饭菜出来,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就被两个人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