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初转过身来,直视她的?双眼?,摇头笑?道:“倘若不是母皇允许,国?师岂会和我有所交集?”

她们二人?互为知交,即是挚友,又是有相同志向的?知己战友,国?师没必要同任何一位皇子公主有私下联系。

但近二年,她们每月都会相聚一次,要说这件事皇帝不知情,比皇帝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可能性还?小。

国?师与她频繁接触,只?有一个?原因:出于皇帝的?授意,来观察和试探她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假如她因为国?师的?亲近而沾沾自喜,自以为万事大吉,甚至妄图篡位,恐怕用不了多久,她的?脑袋就要和身子分家了。

这几年,母皇放任贵妃的?各种手脚,让他成为磨刀石,让二皇子作为竞争对手,与她同台相争,并不进行任何干涉。

而现在?,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

国?师定定看了她一眼?,道:“四公主英才天授。”

赵如初既不大惊,也?不大喜,只?是神色如常道:“国?师谬赞了。”

两人?分别?,国?师回到家中?,一位老仆为她点亮烛灯,烧水沏茶。

她端起茶杯,用杯盖撇去浮沫,冷不丁道:“库房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吗?”

老仆道:“只?剩一些不好变卖的?御赐之?物了。”

国?师:“御赐之?物正?好,你明天挑一挑,找出一件能送礼的?。”

老仆疑惑问?道:“是要给谁人?送礼呢?”

国?师吹了吹茶水,垂目啜饮,片刻后才回道:“是庆贺四公主封贺储君之?礼。”

“那恐怕要贵重一点的?,一件只?怕不够,还?需再来一件。”

老仆瞥她一眼?,话里话外都是埋怨之?色,“家中?穷得都要揭不开锅,我早说盘下城西的?几间铺子,大人?不愿,总说再等等,等到再便宜一点的?时候才买,现如今再看,被旁人?买下,赚的?盆满钵满。”

她毫不客气地?数落道:“之?前长庆街的?酒楼,我说要卖,您又不听,整日亏损,家底都要赔光了,成了烂在?手里的?摊子,想卖都卖不出去。”

“还?有,上上次忠勇侯夫人?说要开几家脂粉铺子,四处找人?入股,我说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您又不同意,觉得定价太高,货品肯定卖不出去。”

“怎么着?别?人?在?家就能日赚金山银山。”

她语气不紧不慢,可每说一句,国?师的?脑袋就垂下一分,一副羞愧到抬不起头的?样?子。

最后老仆长长一叹,国?师的?脑袋都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气质高深莫测的?国?师像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鹤,垂头丧气道:“嬷嬷,以后我再也?不插手管事了。”

嬷嬷不依不饶道:“你的?八字从小就算过,不适合做生意,你偏不信,每次都要一意孤行,原本家里还?有点余财,现在?也?都让你败光了,堂堂国?师,差点沦落到要伸手管同僚借银子吃饭。”

国?师将双手举过头顶,告饶道:“再没有下一次。”

老仆一见她这样?,就开始心软,更多的?话也?说不出来,无?奈道:“你呀……我在?厨房还?温了汤,熬了好几个?时辰呢,喝了再睡吧。”

国?师:“是老母鸡汤吗?”

嬷嬷没好气道:“我看你像老母鸡。”

过一会儿她端着汤回来,把碗放到桌上,金黄的?汤面飘着红枣,枸杞等物,里面还?有一只?鸡腿。

…………

距离林珂从细柳城出发,已经过了近两周的?时间,她兴致勃勃,满心期待,赶路的?速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