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以极刑处之,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敢对孟府下手,那此人便要做好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可孟听枫话头一转,继续问道,“那若是,在府中抓到了那内鬼,又该当如何?”
方才愤怒攥拳的手一颤,孟澜脑海中竟浮现了大火漫天的场景,他眼神复杂地回道:
“那自然……与真凶同罪,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听出他话语间的犹豫,孟听枫装作未曾察觉一般笑着安慰道,“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父亲千万莫要多想。稍后出去时,我们都装作一切如常便可。”
她眼眸亮晶晶的,闪过一丝狡猾。
一般而言,旁人越是劝不要多想的事情,那人便会越发止不住地去想。
看见孟澜眉头皱得愈发紧,孟听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暗笑。
刚要推开门出去,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几句呓语:
“夫……夫君……”
孟澜脚步一顿,脸上立马挂上喜悦的神情,急忙奔到床边握住乔氏的手,拨开她凌乱潮湿的发丝,深情地唤道:
“乔娘,你醒了。”
他担忧地抚摸着对方消瘦的脸庞,“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乔氏奋力地扭过头来看他,仅剩的一只眼睁得极大,声音呕哑:
“我,还……活着,吗?”
见孟澜点头,她似是放下心来,唇边露出一抹微笑。
但一边站着孟听枫和欢颜表情都很奇特,丝毫未被这对恩爱的夫妻情谊感动到。
孟听枫望着乔氏那一张非人非鬼的面庞,再看向孟澜深情款款的眼神,实在是不得不敬佩感叹。
她当孟雪怡是像她娘,现在才发现孟雪怡应当是更像孟澜多一些。
都一样的虚伪。
只见孟澜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也不敢呼吸一口。
那股香气散去之后,乔氏的身上便散发出各种脓水、黑水、血液包括许久未动的酸臭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乔氏也察觉到孟澜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夫君,你,怎么了?”
孟澜勉强地笑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小心吸入一口极臭的气体,立即就松开了乔氏的手。
转过身就抱着一边放着的痰盂吐了起来。
乔氏瞪大眼睛,似乎感觉难以置信,鼻尖轻轻动了动,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可脸色依旧算不得好看。
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却被心爱之人如此嫌弃,想来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孟听枫贴心地为她倒了一杯水,一点一点给她喂进去。
干涸的嗓子终于得了些湿润,乔氏面色稍霁,目怀感激地道,“多谢你,听枫。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视线相对之时,孟听枫一眼便望见了乔氏眼底的憎恨。
显然,她对于害自己的人是谁,心中有数。
但碍于孟澜在场,她不好直说,只能等孟听枫将事情娓娓道来,她再顺畅地接上话。
毕竟孟澜的偏心,人人皆知。
乔氏喃喃道:
“在我重病的这段时间,府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眼眸一动,心疼地问道,“听枫,你说你那日突然吐血,如今身体可有大碍?”
孟听枫轻轻摇头,“女儿身体无恙,母亲不必担心。”
她那日只不过是借助体内的蛊虫,吐了些瘀血出来,不过若是再多吐些,只怕是要伤及根本了。
乔氏似乎是安下心来,笑着点点头,只不过如今的这张脸,笑着时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