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时璟开了口:“都别在这呆站着了,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三个乞丐被时璟带来的人押上后边的马车,孟听枫眼尖地发现凉九不在,便问了一句,结果时璟凉飕飕地瞥她一眼,并不作答。孟听枫悻悻然闭了嘴,三人一同坐上马车,前往时府。

这是孟听枫第二次乘坐时璟的马车,那股熟悉的沉香味道萦绕鼻尖,竟让她有些恍惚。

孟羽鸿看了她好几眼,见她神色恍然,开口说道:“姐姐,你今日怎会在宁府?”

“我……陪着白小姐来参加诗会。”

时璟略带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没想到白清风竟会带着孟听枫一同来参加宁韵的诗会,上一次这二人见面,白清风都哭喊着要他给个说法。

他不理解孟听枫和白清风为何会凑到一起,孟听枫也十分不解面前二人怎会同时出现,便开口问道:“今日,是为了羽鸿被拐走一事来的?”

“嗯。”

孟羽鸿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发问道:“姐姐,我从未见过你穿着颜色如此艳丽的衣裳,穿在你身上,衬得你,好,好好看……”少年不学无术,此时除了一句“好看”,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孟听枫一怔,“这是,白小姐拿给我的衣服。今日……在宁府里,发生了些事情。”

闻言,孟羽鸿一急,抓着她的胳膊上下端看一番,问孟听枫有没有受伤。

时璟在一边,孟听枫不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以他的聪明才智,怎能听不出来是白清风想要加害于她?

见她话语间遮掩,时璟侧过头去,闭目养神,二人自然而然地停下了说话声。

只不过,他虽是闭着眼睛,下颌却始终紧绷。

三人到了时府之后,下人将乞丐押上来,跪在三人面前。

孟羽鸿走上前踹了其中一人的膝盖,咬牙切齿道:“跑?小爷我让你跑了吗?不过就是要问你们一点话,使劲跑个什么劲?”

那乞丐跪在两个同伴之间,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膝盖,“我,我们害怕……”

“你们在怕什么?”孟听枫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取你们性命的,只是问些话罢了。”

那乞丐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知道现在谁也跑不掉了,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要取他们性命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我们几人常在一条街上乞讨,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但,我们原先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兄弟,我们都叫他柴子。柴子是我们四人中年纪最小的,心思也多,我们常常夸他聪明……”

他要听的可不是这些陈年往事的废话,时璟冷下脸色:“说重点。”

乞丐躬下身子,飞快地道:“可就在前些日子,他喜滋滋地从街尾乞讨回来,说自己接了单大生意,很快就能带着我们住上好房子了。

“我们只当他是在吹牛,谁知他说的是真的……”

他咽了下口水,身前惊恐万状,继续道:“那一日,柴子只说自己要去办事了,叫我们今日不用乞讨,等着他回来后去鸿雁楼吃大餐。

“我们没放在心上,还是照常去街上乞讨了。可直到黄昏,天色都黑了,他也没回桥洞底下。

“不过柴子这人聪明,还会写字,每日都捧着个小本子用火棍在上边写字,我们不识字,便捧着那本子去寻人,才知道上边写了柴子那天要去的地方。

“我们三个人连忙去寻,找了好久都没有痕迹,只在墙角处捡到柴子最喜欢捆在腰间的一串小石头……他曾说,现在捆在腰上的是石头,往后说不定就捆上银子了。还说,他要是有钱了,就大摇大摆地把银子捆在腰间……”

屋内响起一片低低的啜泣声。

任谁都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