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玉说话时,面色阴沉,眼神凌厉,崔大人连忙磕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罪臣不敢,只是因为护国公在天牢里向罪臣允诺了此事,罪臣这才斗胆向皇上求情,为家人求得一线生机。”

谢酒儿看着大殿的情形,不知道萧瑾玉这唱的是哪出?前几日自己进宫时他便明确说过此事祸不及家人,怎么如今在大殿上还拿乔起来了。

朝臣们听到崔大人的话却纷纷摇头,行刺天子,那便是谋反。

谋反当然是斩草除根,怎么可能轻飘飘的只处置始作俑者,而不累及家人。

萧瑾玉在一众嗡嗡的议论声中沉沉的开口:“你们犯的是死罪,理当累及九族。”

话落,崔大人三人虽然蓬头垢面,早就看不清楚肤色,但谢酒儿还是觉得他们在一瞬间面上血色尽失,空洞悲凉的眼神里充斥着慌乱,朝臣们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讲。

萧瑾玉将九阶龙椅之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你们不仅刺杀于朕,还诱骗其他朝臣一起为非作歹,依我大顺律法,那日,在宫门口闹事的所有官员都应下狱治罪,助纣为虐,就是将尔等全都灭了三族,那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谁能说朕是在滥杀无辜?”

话落,太极殿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这次,大臣们连交头接耳的讨论都不敢,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腿和手直打颤儿。

萧瑾玉不再说话,任有太极殿里的气氛一点点的凝固,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个大臣扛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臣有罪,请皇上赎罪,那日晚上,崔大人说皇上被护国公等人控制了,大顺江山危矣。

此等谬论我等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崔大人说护国公调兵遣将,让吴家旧部死守宫门,臣这才怕了呀!

臣等被奸人利用,可初衷也是好的,就是想保护皇上,保护大顺的江山社稷。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皇上明鉴呢。”

随后,乌泱泱的一群人都跪在地上:“请皇上明鉴。”

谢酒儿侧眼扫过去,看到除了她和吴桓还有容将军几人,其他大臣都跪下了,这才明白萧瑾玉为何要将罪臣带到大殿上演这么一出。

这不是挺会来事的吗?那天还问自己如何在不累及九族的情况下震慑世人,帝王心,海底针呢。

“吴家旧部早在臣年幼时就已经归属太上皇,后来皇上登基,他们效忠的自然是皇上。

这世上早就没了吴家旧部,吴家,也只余臣一人苟活于世,那日,臣能请的动各位将军,是因为他们听闻皇上有难,才愿意冒着被人扣上谋反的帽子来守卫皇宫。

此番,各位大人为自己开脱本无可厚非,可为何字字不离吴家旧部四字,你们将我吴家置于何地,将各位冒着谋反风险保护皇上的将军置于何地?”

吴桓话落,容将军等人又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护国公所言一字不差,当日我等就是听说皇上有危险才来守宫门的,我们自皇上少年时期就追随皇上,征战沙场。

纵然曾经是吴家将,可这十多年下来,皇上一直是我们的主心骨,一直是我们追随的主子,各位同僚张口闭口一个吴家旧部,委实有些伤人,他们分明是为了离间我们和皇上,想让我们君臣离心。”

谢酒儿看着他们害怕的,委屈的,心如死灰的,无一例外的全都匍匐在地下,就自己孤零零的站着,好孤独啊!

要不我也跪吧!别人都跪,就我站着是不是太扎眼了些。

心里想着,然后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最后悄悄的跪了下去,谢酒儿以为自己做的十分隐秘,却没注意龙椅旁边的冯良抿了抿唇,又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萧瑾玉瞥了眼谢酒儿的方向,面色依旧严肃:“吴家早年蒙难,外祖父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