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谢酒儿提着裙摆便上了马车,今日的一切,可以说是她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没什么好后悔的。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权力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她很庆幸,庆幸自己有赚钱的能力,可以用来交换权力。
所以,偶尔的扫兴不算什么,能和家人守望相助,安稳的活下去,过上舒适安稳的日子,才是最好的安排。
闹市中,即便是驾着马车也是悠哉游哉走的十分缓慢的,等出了城门,速度才快起来,谢酒儿到作坊庄子时,差不多是未时,日头刺得人睁不开眼,比正午时分还要热上许多。
“加把劲儿,今日多干些,明日下午我给大伙儿放半天假,如今日头太烈,我们休息就半天半天的休,上午还好受些,老老实实把活干,每搁七八天就给大家下午放个假。”
小六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粗布衣裳,对着庄子上忙忙碌碌的众人大喊。
“知道了。”
众人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应承,还时不时的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抹把脸。
谢酒儿看了会儿,便朝着小六子的方向走去,作坊管理的很好,乱中有序,工人也很安分,没有人偷奸耍滑。
小六子正在检查新出的纸张,透过地面上的人影,才发现自己背后有人:“什么事半天不说话。”
说话的功夫回头望去,就看到谢酒儿戴着斗笠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隔着斗笠,小六子都有些不太确定,但又觉得不可能是旁人:“东家?”
“最近这半年怎么样?”谢酒儿用手抓住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面纱淡淡的问道。
“商行一切都好,不知道东家过来,账册在铺子二楼的阁楼里,要不我们这会儿过去看看?”
小六子猛地看到谢酒儿,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有些拘谨,明明上一次见面还很高兴的,这次怎么紧张多余欣喜了。
“倒也没那么着急,作坊现在顺了吧!”
谢酒儿说着,便开始走动,看着工人娴熟的动作和堆积的纸张,成捆的卫生纸逐一细细打量。
“顺了,我们作坊现在经验越来越丰富,最近几个月造出来的纸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
铺面那边客人风评也很好,作坊产量高,铺面生意也比之前更好了,铺面卖不完的纸张我都批发给其他行商,卖到外地去了。”
谢酒儿点头:“暂时就这样吧!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在外地发现他们将卫生纸的价格炒的很高。
以后,我们的产品从生产到销售,整个环节都要是我们的人才行,价格也要把控好,不能太离谱。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目前人手,资金各方面都紧着要紧事,暂时就按你说的做,没问题。
作坊你管理的很好,我看的差不多了,现在带我去看看你这边的账册吧!”
“哎,好嘞,有空。”
小六子听到最后,知道作坊这里谢酒儿很满意,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行人又朝着宁州城走去。
他最怕的就是谢姐姐对自己做的事情不满意,他在商行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想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手段,没有读过书,可不代表他没本事。
他早就过了那个朝不保夕,为了一口饭忍气吞声,因为自己的工钱都被后娘花掉憋闷不已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努力的意义从攒钱变成了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他没有心思回想自己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但如今一天忙忙碌碌,让他充满了成就感。
上次谢姐姐走的时候,语重心长将商行在宁州的分行交给他打理时的那种重视将他迷茫的心添得满满的。
后来铺面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坐下来热情的跟他谈生意,想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