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玉听着心里十分舒坦,他大致上听出来了,卫生纸生意稳了,前段时间,谢酒儿看的账本子,他去的时候就大概给了说了一遍账面上的事情。

按照目前的进度,之前买粮食花的钱大多都是从慈安楼的利润里抽走的,如今商行赚了钱,将欠慈安楼的钱也还回来了。

他觉得这个账没必要倒这么清楚,横竖最后都花费在朝廷上了,但当时谢酒儿非常认真的说:“皇上,这生意跟朝廷本质是一样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慈安楼和商行的账当然要掰扯清楚了。

商行是你为大顺建立的,是要用在大顺的各项建设上,实现国富民强的,可慈安楼不是朝廷的啊!慈安楼可是私人产业,我和陛下各占一般的利润,怎么能并到商行里去呢。

皇上不在乎自己的私库被挪用了,我还在乎呢,慈安楼的分成,可是我的养老钱啊!”

那是萧瑾玉第一次从一个年轻人嘴里听到养老二字,谢酒儿在各方面都表现的很优秀,但越是接触,萧瑾玉越是觉得她很孤独。

别说他了,就连她的家人,相依为命多年的母亲和弟弟,明面上看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但萧瑾玉就是觉得谢酒儿谁也不相信,她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很不信任。

以至于她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已经为自己计划老了以后的事情了。

走到太液池旁的一处凉亭前,萧瑾玉道:“太液池挺大的,坐一坐吧!不然,明早起来你的腿该疼了。”

“嗯。”

谢酒儿跟着进了凉亭,放眼望去,太液池犹如一片硕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美的像一幅画。

即使到了冬日,太液池边上依然绿意盎然,池中心的石桥和红墙绿瓦的凉亭在池子的衬托下,静谧而美好,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怎么样,太液池的景致还不错吧!”

“确实,在这里待上片刻只觉得什么烦劳都没有了,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萧瑾玉见她盯着太液池的方向,眉头舒展,面上一片淡然,只觉得岁月静好,若时光能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可惜,这样的悠闲惬意的岁月注定不会太多。

“是啊!每次心烦意乱时,我都会来这里转一转,心情便会好上很多。”

随后,二人转了会儿,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回吧!再走下去掉到太液池里,景致看上去应该就没那么美了。”

谢酒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萧瑾玉愣了愣,不知何时,笑意爬上脸庞,真是跟她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欢歌低眉顺眼,看着恭敬极了,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家姑娘真有趣,皇上正在兴头上呢,这要要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煞风景,从她家姑娘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搞笑呢,皇上都被逗乐了。

“你明日一早就要走,我连送你的时间都没有,今晚再一起吃顿饭。”

“好啊!”

谢酒儿面上一片淡然,答应的痛快。

萧瑾玉一想到明早他还要上早朝,谢酒儿就已经出宫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其实,倒也不是没时间送她,一次早朝,推了就推了,但他不喜欢送人,不想看着别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总共就这么一个没大没小,能聊天的人,还要走了,离别总是伤感的,谢酒儿这一走,注定要为了商行四处奔波,以后,再想见面,恐怕不大容易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最黑暗的那段日子有她在身边,也许只是因为她救过他的命,萧瑾玉不知道自己何时对她有了依赖,一听到她要走,竟觉得十分失落。

她进宫那日,他其实特别高兴的,只不过,这段日子,她的昏睡和西域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以至于人在眼前,除了以前用了几次膳,感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