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被困在包围圈里的野兽,尽管身陷囹圄,依旧让周边的猎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瑾玉凑近一看,眼底一酸,拳头不由的握紧,他看到谢酒儿在颤抖,秋冬交接之际,在寒冷的深夜里,她赤着脚,穿着单薄的里衣,被一圈侍卫盯着,冻的瑟瑟发抖。
他将人叫进了宫,可是,他没保护好她,当时在谢家咀,她护的住性命垂危的他,可如今,身为帝王,他却让她这般遭罪。
萧瑾玉一把拨开围成圈的侍卫,准备走到谢酒儿跟前去,被侍卫一把拦住:“陛下不可啊!谢姑娘情况不对,陛下要以龙体为重。”
萧瑾玉一脚踹在他的心窝子里:“你们围着她,她可曾伤你分毫,贪生怕死的东西,滚。”
说完,几步走到谢酒儿身边,他不敢直接碰她,听说不能直接叫醒梦游的人,何况她的情况如此特殊。
“谢酒儿,你该回屋睡觉了。”
谢酒儿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声音,不是刚刚的那个男人,而且他也没叫自己鸢儿,叫的是谢酒儿,是萧瑾玉。
谢酒儿想回应,刚张嘴要说话,耳边又传来一阵铃铛声,震的她的耳膜撕心裂肺的疼。
“鸢儿,快点走,你听到的都是幻觉,你再听,耳朵就更疼了。”
男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是幻觉吗?
可她刚刚明明就听到了萧瑾玉的声音,每次听到铃铛声她就耳朵疼,怎么可能是因为萧瑾玉。
“谢酒儿,听话,别走了,回屋睡觉好不好,你的脚不冷吗?我抱你回屋好不好?”
萧瑾玉见她似乎有些反应,呆滞的面上闪过一抹挣扎,好像是在对抗什么,又像是在经历一场酷刑,想直接上手抱她回屋,又生怕有损她的心智。
谢酒儿捂着耳朵痛苦的嘶吼,不对,烈阳下的沙漠不可能寒冷至此,她应该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怕死怕的要命,然后就进宫了,后面的事情就没记忆了,所以,她应该在宫里而不是沙漠。
萧瑾玉一直哄自己去睡觉,为什么要睡觉,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
头好疼,她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的快要开裂了,在一阵尖锐痛苦的叫喊声中,谢酒儿眼中的红光突然消失不见,她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