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傅初鸿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姜妱将脸颊擦净,把手帕仍在一边,声?音也恢复了平和:“只阿桓一个,就能让妾尝到心肺俱裂的?滋味……太医说妾之后?可能很难再有生育,这件事,似乎也不?算全然?是坏事。”
傅初鸿心中不?是滋味,他摸了摸姜妱的?头发,安慰道:“这都是说不?准的?事,以后?好好调理身体,孩子总会有的?……”
姜妱扯了扯嘴角:“养育孩子……这种事还是让淑妃他们去操心吧。”
傅初鸿一时没有说话,这时姜妱又道:“不?过,身为皇子和公主们的?母亲,我自然?会尽力?照料他们的?……所以,祭天?的?事原本?也用不?着淑妃特意来嘱托……这本?就是妾的?分内之事。”
若是皇后?像以前一样易怒,上来便要高声?质问,傅初鸿心中只有烦躁也冷漠,但是现在她以一种无知?无觉的?状态说要应淑妃所托,去照顾大皇子,反倒让他如鲠在喉,心中像坠了石头一样难受。
即便这正是傅初鸿最初所希望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后?他揽着姜妱的?肩一边往室内走,一边安抚道:“朕记得之前你在涪城喜欢登山游玩,冬至那天?民间也有庆典,特别是夜间,当天?暂停闭市,整个东京直到午夜过后?才宵禁,朕带你去看看?”
姜妱笑了一下:“冬至不?是要祭天?么?”
傅初鸿道:“不?过午时便结束了,之后?你收拾一下,穿得平常些,朕带你出宫去逛逛。”
姜妱对外出无可无不?可,念着不?能拂逆皇帝的?好意,才点头答应了。
一夜无话。
*
冬天?昼长夜短,似乎时间流逝的?也更快了,眨眼间,这几?天?就过去了。
祠部准备了不?短的?时间,祭天?就在冬至这一天?举行,地点则是在皇宫中的?最前面的?祭天?台,这是前朝最大的?广场,后?边就是永和殿。
姜妱一大早就开始被各种女官、内侍包围着梳妆、盘发、更衣。
等到一层层的?穿上皇后?的?朝服,她站在全身镜面前,看着镜中的?女子。
这身讳衣是只在受册或是祭典正式场合才会穿得,中单是素纱,外衣整体是深青织成,上面绣出了翚翟的?纹饰,领饰、袖端、边饰都是朱锦绣金纹,陪着革带、白玉双佩。
加上还要填上假髻才能梳成的?头发,配上大大小小的?头饰,以至于姜妱感觉这一身打?扮几?乎瞧不?出美感来,但是身边所有人都交口称赞,觉得这很美,美极了。
姜妱仔细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最后?只见华服美饰,褚皇后?本?身窈窕的?身形和美丽的?容颜反而不?是主题。
她便明白了,旁人口中称赞的?美,可能指的?是这身衣裳代表的?权柄和荣耀,与?这之下的?个人关系不?大。
姜妱凑近镜子,看侧脸上的?疤痕果然?如傅初鸿所言,完全看不?出来了,在她细细观察脸上有没有痕迹时,一旁的?一位女官笑道:“殿下花容月貌,生得这样柔美,咱们给打?扮的?确实有些多余,反有些污了您的?好颜色。”
姜妱知?道褚皇后?的?容貌是那种端庄典雅的?美,五官中处处是恰到好处的?明丽,不?偏不?倚十分完美,但是却和“柔美”没多大关系,她原本?没把这话当回事,只当是女官在随口奉承。
但她准备转身时,却瞥见镜中人的?五官及神态。
她一下子顿住了。
镜中的?神态平和从容,鹅蛋脸的?棱角并不?尖锐,眼睛极美,轮廓柔和线条蜿蜒的?极其流畅,眼角没有半分上扬,让这双眼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