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宪瞬间睁大?了眼睛:“您自己猜到的?他怎么这般没用?,连这点事都瞒不住?”
姜妱摇头无奈道:“我倒确实是自己猜到了一点,但?是你父亲也功不可没,他像个漏勺一样,嘴巴四处漏风,简直没个把门的……你往后可不要?学他。”
殷宪听到是这么回事,倒是很?快理解了,她道:“父亲是因为爱重您,若换了旁人,他却也没那么容易坦诚……怎么,您不这样认为么?”
姜妱没再说什么,她心?中觉得其实不该因私情而忘公义,但?是在这种事上,她其实对于女儿有十分莫名?的信任,看着她一贯坚定的眼神,以及憋到现在都没有向自己吐露半个字,至少在这上面,不需要?姜妱额外嘱托什么,这孩子就?会比他父亲更加理智更加冷静。
这时殷宴挣扎着去够桌上的白玉果,姜妱回过神来,便给他和殷宪一人剥了几个:“我不爱吃这个,若是再放就?要?坏了,你们今天吃完吧。”
这水果实在珍贵,怕殷溶不高兴,她不好随意赏人,只是关上门让给丝萝尝了几个,结果丝萝跟姜妱的口味相似,也说甜的有些倒牙,若是两个孩子爱吃,就?让他们在这里吃完就?是了。
殷宪和殷宴自然?也分到了一点,只是小孩子嘴馋,刚到手没有一刻钟就?吃得干干净净,现在吃完了自己那一份,又过来蹭娘亲的,姐弟俩都吃的满手汁水,一点也没有皇子皇女的形象。
刚把剩下的果子吃完,殷宪幸福的擦擦嘴擦擦手,刚要?说什么,平日里随侍她的内侍便走了进来,说是有事通传。
殷宪心?中只得祈祷这不是什么朝堂上的大?事,不然?今天的休沐怕是就?要?泡汤了。
结果不想要?什么来什么,那内侍在殷宪耳边低语了一番,她立即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什么?”
那内侍低声道:“现诸位大?人都已经赶往宣室殿了,陛下让您立即回宫。”
这下殷宪也顾不得哀叹自己的休沐了,满脑子都被战报占据了,心?下是兴奋又克制,走前还尽量维持着镇定与姜妱道别。
姜妱见她的反应,就?知道是出了大?事,但?是这大?事起码对于殷宪来说不是什么坏消息,姜妱没有打听,只是道:“你快些回去吧……安儿既然?出来了一趟,就?留下来再待些时候吧。”
殷宪不太乐意,她固然?十分开心?能和弟弟一起来探望母亲,可是自己走了,留下这小毛头和姜妱单独一起,撇下自己亲密无间的相处,她却又觉得有些吃味,原本迫不及待期待去征服天下的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开始扭捏了起来。
姜妱没理解她那有些别扭的想法,见她原本还一副气势汹汹要?立刻冲回皇宫的样子,此?刻却又似乎依依不舍了起来,只以为她到底是小孩子,再怎么样还是有些贪玩。
于是她温言催促了几句,说的殷宪有些不好意思?再跟话都说不利索的弟弟计较了,加上她心?中也确实记挂着宫中传来的消息,最后还是离开了。
*
大?门外,载着皇太女的马车匆匆驶离。
不远处转角处的另一辆车驾将?将?停下,车夫有些疑惑转头道:“娘娘?”
车中的女子将?帘子掀开一条缝向外看去,等先头那辆车已经驶离了视线,才将?手放下,她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女子身?边侍女道:“娘娘,咱们就?快到门口了,怎么在这里停下了?”
戾王妃杜氏抿了抿菲薄的唇线,开口道:“你看清楚方才离开的人了么?”
侍女道:“那人待着兜帽,又有马车挡着,奴婢没有看清。”
杜氏的眉心?皱得更紧,正迟疑着不知今日这一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