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诚惶诚恐地退下,留下丝萝有些担忧的看?着姜妱发了一会?呆,之后长长地叹息一声,便又?神色如常了。
而宫里边,从一开始为了备战而忙碌了一阵之后,万事具备,剩下的就是?等待最佳的时机了,殷溶的起居便恢复了往日?的习惯。
姜妱则是?发现,她虽然出了宫,但是?殷溶说的好?像成真了,这段时间她住得这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宅子就像成了另一个宣誓殿似的,若没有意?外事件,殷溶每天结束了一天的政务,便直接出宫过来,与姜妱同起同睡……不,可能只有同睡,至于同起,因为殷溶要早起回宫,姜妱往往还没醒,所以两?人都还称不上?同起。
这对于姜妱其实?暂时没有什么影响,但她还是?有些不安,她现在并不讨厌殷溶的陪伴,但是?这宫里宫外确实?人多眼杂,即便殷溶的命令再有震慑,短时间内还行,但是?时间一长,自然会?引来窥视的目光,那到时候,对她自己或是?对于殷溶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说出来有些伤人心,因此姜妱忍耐了几?天,后来见殷溶不声不响的,却越来越粘人,便有些耐不住了,有一日?傍晚殷溶回来时,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殷溶分明听到了,偏要装没听懂:“我知道人多眼杂,所以都是?自己出宫……都没带骄骄和安儿,阿姐若是?想想念他们,我就定了日?子,会?让他们每月出宫几?次来陪伴你。”
姜妱将手里的乐谱放下,有些无奈的看?着炕桌另一头的殷溶。
殷溶垂了垂深邃的眼睑,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显得他睫毛下的阴影莫测又?深重。
他这副模样,姜妱就有了一点不忍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了。
但是?她不提,过了一会?儿,殷溶却像自己憋不住了似的,站起来坐到姜妱边上?,从侧面将她整个身躯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低下头弯下脊背,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姜妱就像是?被一只体型远远超过自己的大猫拢住了按在身下一样,除了眼前的一方地界,再看?不见别的。
这天又?热,她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怎么了?”
殷溶闷闷道:“就这十天半个月……阿姐忍耐我这几?天吧……我不太?舒服。”
姜妱吃了一惊,虽然殷溶说的话常常带了些水分,但是?他因为怕她担忧,不常拿身体来说谎的,现在这样,倒像是?真的有什么重病似的。
她有些费力的从他臂弯里转了个身子,仰头细细的观察了殷溶的脸色,见他虽然不见明显的病容,但是?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蔫的,似乎连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一样,毫无精神。
“怎么回事?”姜妱忍不住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关切道:“怎么好?端端的病了?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姜妱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殷溶也担心这么说会?让姜妱觉得自己在虚张声势,但是?他说的是?实?话,他自从喝了何?太?医开的药,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心里却难过的紧。
这当然不是?因为以后不能生?育了,或是?担心若是?殷宪有个三长两?短就后继无人了之类的,他当初拼命的想要和姜妱生?孩子,知道生?了女?儿之后,不太?可能再生?下一个了 ,还异想天开,彻底与宗法礼教为敌,执意?立了皇太?女?,为此着实?杀了不少人无论忠臣还是?佞臣。
这当然是?为了姜妱以后的地位有保障,殷溶当时把史书上?上?下下翻了个遍,发现自古以来,只有亲生?的孩子即位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母亲的尊荣,其他什么庶子养子过继子统统都是?白眼狼,一开始或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