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世人皆知,我做的不过?是叙述而?已。”

亭威侯双目沉沉,叹息道:“这?世上明智之人固然不少,但是愚钝的更多些?,像方?才那?人那?样想的还?不知有多少,随意听了三?言两语遍妄加揣测,已经遭遇了这?样的不幸,却还?要被世人指摘诋毁,实在、实在可怜啊”

他原本目光炯炯无所畏惧的一双虎目中竟然隐隐闪现了泪光:“我的一双佳儿佳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便知道其实儿子还?在人世,王氏听了这?句感叹,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哽咽了一下。

而?姜妱这?一瞬间只觉得心中最深最敏感的软肉被一根细而?长的针用力的戳了个对?穿,又痛又涩又酸,她?再一次无地自容地别过?头去,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胸口处的布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丝萝见状,实在不敢继续让她?再被这?么刺激下去了 ,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也顺势用锦帕遮了遮她?要憋不住泪的眼睛,口中道:“娘子,奴婢知道您仰慕曹郎的才情,但是还?是要顾及身体,刚刚大病初愈可经不起这?样啊!”

那?边曹静也在安抚王氏:“伯母,您不要难过?了,戾王如今已经伏诛,大兄在天有灵,也只有高?兴的……”

王氏经过?了这?么多年,已经渐渐的平复了当初那?种极度悲愤的心情,她?还?有次子,还?有众多儿孙要照看,当一切慢慢走上正轨后,这?位秉性坚强的母亲自然不允许自己长久的沉浸在悲伤中。

只是今天一开始听到了那?书生对?儿子的贬低和诋毁,那?种愤怒和悲切又重新占据了心田,之后还?来不及去扇那?人的嘴,就又听到这?个年轻女郎对?儿子儿媳的维护,愤怒虽被抚平,悲意却更胜,再看到这?张与儿媳又七分相似的脸,想到当初的团聚与分离,怎能不叫她?心如刀绞。

王氏被丈夫搀扶着,情绪也有些?崩溃,她?哭道:“他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我好好的家?都散了啊!他就是死一百次又能怎么样呢?”

听到她?的话?,那?种几欲悲痛而?死的难过?,姜妱抽了抽鼻子,反倒缓和了下来,冲担忧看着自己的丝萝和清云摇了摇头,接着接过?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意,走到王氏身边,与曹静一同安慰她?。

姜妱现在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清亮,变得低沉,鼻音有些?重:“夫人,请您节哀,不然今日因悲痛伤了身体,便都是我的过?错……”

她?一出声,提醒了王氏这?不是在自己房中,想怎么哭就能怎么哭,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这?是在外面,还?当着一个刚认识的女郎的面,这?实在是太失礼也太失态了。

她?把一腔的哭诉都憋了回去,深深的呼吸了一阵,这?才彻底平复了下来,看着姜妱微红的眼圈,低声致歉道:“对?不住了,孩子,你方?才还?说失礼……我才是当真失礼,让你见笑了。”

姜妱用力的摇了摇头:“夫人慈母之心,让人感同身受。”

王氏当着小辈的面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加上悲意仍存,被亭威侯揽住肩膀低声安慰了好一会儿。

丝萝上前来将姜妱扶住,提醒道:“娘子,你的病刚好,万万不可再如此?了……时候不早了,家?中还?有事,我们该回去了。”

姜妱知道她?说的“病”指得是自己心病,但是她?自觉已经痊愈了,就像方?才,即便是再悲痛难忍,她?也并没有一味的陷入悲伤中,相反,她?平复起来的速度竟然比亭威侯夫人还?要快些?。

只是姜妱看着王氏仍然难掩悲切的眼睛,又知道自己实在不善于?隐藏情绪,便也就点点头,上前对?两位大人提出了告辞。

亭威侯是男子,不好与姜妱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