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会骂人,言语也实在尖锐不起来?,但是?这些话却是?发自肺腑,因此字字真心,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胸腔里的血,引人共振:“又有谁能预料到,堂堂一国之君,会见色起意,只是?寥寥几面的吸引,就能大张旗鼓的召臣妻入宫事君?若是?这种事也能料到,不提曹世子,我……姜妃自己恐怕巴不得掩面毁容,永远不跟那贱人碰面!”

即便殷泽已经成了“戾王”,并且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但是?他仍然是?大秦皇室的王爵和曾经的主人,姜妱说?到激动处,毫不避讳的称他为?“贱人”,真的是?她这辈子说?的最脏的脏话了,也成功的让其他人震惊了。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姜妱紧紧抿住嘴唇,就是?不愿意改口。

书生颤抖道:“你又……又如何知道!”

“因为?殷泽的暴行举世皆知,但是?你对那二人的诽谤却是?子虚乌有没有任何实证。”姜妱一字一顿道:“你说?你饱读圣贤书,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却比你这读书人更加知道廉耻,知道不该以讹语惑众,更不该……将欲加之罪按到、按到无辜的受害者头上!”

她想到当初那些难捱的种种,想到曹无恙为?此遭受的无妄之灾,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是?怎么一步步到了现在流落异国背井离乡的下场。

“他人品贵重,能文能武,书画诗词无一不通,原本?该是?一国之能臣干将……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让你这样的庸才都能来?诽谤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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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妱说?到此处,竟有些想要?掉泪,最后的几个字不由自主的有了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知道不该如此,因此即便满腹辩解的话还没说?完,也不得不停下来?,把泪意和哽咽咽了回?去。

但是?就在她努力调整情绪时,突然从头顶传来?了叫好?声?,姜妱吃了一惊,接着发现这书坊是?个二层的铺子,虽然已经被护卫守住了门口没人能进来?,店中除了她这边的人,只有一个书生和见势不好?早就躲到角落里蹲下不敢动的掌柜,但是?上二楼居然还有人。

一个约么十七八岁的女?郎带着笑意一边拊掌,一边脚步轻快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直走到满目错愕的姜妱面前,一点不见外的拉起了她的手?,目光发亮的看?着她:“姐姐说?的真好?!”

这女?孩儿的出现好?处就是?让姜妱有些憋不住的眼泪顺势忍住了,但是?她仍然有些懊悔自己太不小心,竟然没有察觉此地还有旁人。

还好?是?个眼生的女?孩子,若是?京中哪个熟人,她可真是?要?无地自容了。

姜妱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察觉到那几个侍卫正等待着自己的指示。

她定了定神,摆手?道:“把他……带到一边去吧,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接着她看?到为?首的侍卫一脸凶神恶煞的把书生踹到了门外,一副要?就地正法的样子,连忙又加了一句:“只是?……还是?别伤他性命吧……”

侍卫对她微笑道:“娘子放心,属下无权私自处刑,这事涉及……您知道的,必得禀报家君才好?。”

告诉殷溶?那岂不是?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姜妱不愿意为?这样的人求情,但是?最后还是?加了一句:“只是?此人似乎罪不至死……罢了,请将这话传给他,再请他处置吧。”

“他”指得自然是?殷溶。

侍卫稍有愕然,他思索了一瞬,方才低头道:“是?。”

等那书生被半死不活的拖下去,姜妱才转身来?看?向方才的那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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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