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傅初鸿应该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开始外松内紧,与我们的边界上多少?有些风声鹤唳,只是他那个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想要趁着我们大战方毕国力有损来占这个便?宜,但是他那边的局势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世家?林立,又各有心思,真?打起来怕是有的是拖后腿的,因此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对秦国有顾虑,对魏国却没有,如今按兵不动,也只是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力而已。”

姜妱摇摇头:“我倒是有点?疑惑,魏王一把年纪,连丧数子膝下单薄,你父亲究竟是怎么说动他掺合这趟浑水的,难道是许诺将来安置皇孙,让他一辈子富贵无忧?但是傅初鸿也一定?不会吝惜这样的承诺呀。”

殷宪闻言,立即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之后转移话题,把这一节略了过?去?,她认真?道:“娘娘,如今天下局势十分微妙紧张,特别?是没了漠辽这个外敌,即便?是安稳也只是一时的,我说句实话,就算傅初鸿探不到我们的深浅不敢动,阿爹他,迟早也是要动的,这不是个人的意愿可以扭转的局势。”

姜妱一开始没明白,直到看到女儿有些担忧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了,这个“个人意愿”指得竟然是她的想法!

姜妱大吃一惊:“我?你觉得我会想要左右战争?或者,我能?左右天下局势?”

殷宪迟疑道:“您……不是一直希望能?和平安宁么?”

“我是希望,但是我希望和事实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阿宪,我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么?对这种事,能?做的不过?是求神拜佛而已,难道我说我想要天下太平,所有人都和睦相处,那么你父亲或是晋帝就会罢手,两国的将领士兵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亲如一家?么?”

姜妱抚着胸口道:“我即便?再愚笨再迟钝,也不至于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妄想,阿宪,你的说法,让我实在有些惶恐。”

殷宪垂下双眼,两侧的铃铛随着马车的颠簸发出了规律的响声,她心中知道姜妱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不说别?的,父亲是实实在在有可能?被母亲的想法左右的,即便?她不这样认为,但实际上她手里那根风筝线十分灵敏又牢固,尽头的风筝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她支配,连带着,整个帝国的方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这跟并不起眼的风筝线。

只是,看她的反应,她对于自己的能?量并不知情,或者说,她畏惧于这样的权利,这不是因为她不聪明,而正是因为明智,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意愿成为左右天下局势的舵盘,因为这确实是件可怕的事,十分可怕,可怕到就连殷宪这样生来天胆,看似无所畏惧的孩子,只要稍微一想,也都为这样的事而战栗。

殷宪紧紧攥住姜妱的手,低声道:“对,您说的对,这是我父亲的责任,是傅初鸿的责任,甚至是我的责任,无论是冲突不断的勉强和平,还是血流成河的灭国战争,都是时运和天命,只有渴望从中获利的人才需要为此负责。”

姜妱双目发怔,本来在一旁安静听她们交谈的丝萝见状,连忙插话道:“殿下,您说的这些奴婢听不太懂,但是奴婢十分想要知道晋宫中的局势……就是,我们娘娘失踪之后,后宫中现在如何,一国皇后失踪,总是轩然大波吧?但不知道是不是东京和西、和京城相隔太远,现在竟然没听见多少?人议论。”

殷宪也乐得不再说之前的话题,马上道:“说起这个,晋帝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娘娘,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么?”

姜妱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旋即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我猜不到,你说就是了。”

殷宪道:“他在回京城的路上就宣布已经找到了皇后,还说您只是被侍卫们在大火中保护了起来,混乱中与使团失散,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