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溶顿了一顿,这才实话道:“在侧殿他自己的房间睡呢。”

今天他们没有起早,外?头已?经天亮了,姜妱边坐起来,理了理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孩子睡得好好的,你做什么把他抱走?”

早上刚醒来就被打击了一番,殷溶有些低落,他侧了侧脑袋,把半边脸埋在枕头里,狡辩道“……我回来睡觉,加上他就太挤了。”

姜妱看了看再躺两?个成年男人都不算挤的床榻,也不想?再和他掰扯了,因此背过身去准备下床。

殷溶连忙也坐起来,从后面?搂住姜妱不让她?离开?。

姜妱有些无奈,她?微微侧过来,问?道:“又怎么了?”

“咱们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姜妱一口拒绝,她?掰了掰殷溶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却简直像是?蜉蝣撼树,对方的手臂足有她?两?个粗,肌肉的线条尤为明显,结实到她?捏都捏不动这跟当初那个芦苇杆一样的萝卜头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你今天不用?早朝么?”

“今天没有早朝。”

“那就去处理政事,去批折子。”

“也没有折子了。”殷溶用?有些得意的口吻道:“昨晚我连夜把必须看的都处理完了,今天没多少事,我可以陪阿姐一整天!”

姜妱一愣,声音缓和不少:“……你什么时候才看完的?”

殷溶把头埋在姜妱细腻的颈窝中?,深吸了一口气,随口道:“卯初就结束了。”

姜妱吃了一惊现在不过辰初,也就是?说,这人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她?终于用?力?了挣扎了一下,殷溶不太甘愿的松开?手,却发现姜妱没有立刻下床离开?,而是?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被她?的视线扫过,殷溶只觉得满脸发热,脸都不可抑制的有些变红:“阿姐……你看什么呢……”

姜妱其实是?在看他现在的脸色是?不是?难看,她?观察了半晌,始终找不到他有什么熬了一夜精神萎靡的状态,连眼睛底下也一点没有青黑,反倒是?双颊泛红,眼睛睁大,神情变得兴奋起来。

姜妱知道殷溶不可能?说谎话骗自己,他说熬了一整夜就不可能?早睡一刻,但是?看着他此时那张愉悦又精神的脸,那种与生俱来极易产生的怜惜却无论如何生不出来了……

最后,姜妱关心关切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只能?伸手用?力?戳了戳殷溶坚硬的额头:“你呀……”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极其亲昵的动作,殷溶更激动了,他片刻也不耽误立即蹭过去,得寸进尺的要求进一步亲近。

姜妱顾着他熬了一夜,没有立即拒绝,结果?在瞬间就被在脸上、脖颈上毫无章法地用?力?亲了好几口,亲得姜妱经不住这力?道往后仰倒,脑袋“咚”的一声撞在了床头的墙壁上。

殷溶这才骤然停住,有些无措愣在那里,姜妱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揉了揉她?自己的后脑,像是?被撞疼了。

殷溶简直恨不得在自己脸上扇几个耳光,他磕绊道:“阿姐……你没事吧?是?、是?我没掌握好力?道……疼么?”

姜妱余光看到他的头不由自主的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像霜打的茄子,终于叹了口气不再跟他计较:“你好歹有个做大人的样子,难道你在前朝召见朝臣的时候,也这么毛躁么?”

事实上殷溶在前朝已?经是?个相当成熟并且不怒自威的皇帝了,旁人若是?知道他背后竟然有这么冒失的一面?,保管惊讶得眼珠子都掉下来。

姜妱原也没有生气,她?任由殷溶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撞到的地方,缓声道:“行了,只是?轻轻撞了一下,现在已?经一点感觉也